右相听了,说道:“哪有那么容易,我也不是没有举荐过人,皇上都否了,左相举荐的人也否了,就是要告诉我俩这事不用我们操心,这是他的家事,就连军报也是直接上呈给他。只每天责问我们民乱的事,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明摆着这些事都是串起来的,静王不平,民乱又怎么会平?况且还有左相一干人等在里面做乱,这两年真是流年不利,天灾人祸,就没断过,莫非真是天要亡我?”
门客赶紧说道:“右相千万别做如此想,右相的功绩皇上一直都是看在眼里的,不然也不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以晚生愚见,若不能治本,就先治标,还是像前几年东郡虫灾那般,请九皇子前去,再求皇上在禁军中派人从旁协助,安抚为先。若成了,又是九皇子的一件功绩。”
右相说道:“如今看来也只能如此,这帮酒囊饭袋,一波波的人派下去,一点成效都没有,只知道诉苦。”
贺夫人左等右等,派人问了又问,天都晚了,右相仍是没来,最后得了信,右相去了梅姨娘那里,贺夫人急得一时气短,连说右相心狠,自己的女儿受了那样大的委屈,他居然无动于衷。
七皇子最近顺风顺水,今日又得了皇上的几个夸赞,在坐的朝臣们都对他热络了起来,散去的时候,都抢着跟他打招呼,这些以前都是段段没有的。
想到这些,再看走在旁边的格桑曲珍就觉得越看越顺眼,进了府门就随着格桑曲珍往前走去,全然忘记了身后的陈氏。
陈氏跟在后面,想着这都新婚多长时间了,还天天地往她那里跑。从吐蕃回来后,只有前晚进了自己的房间,还是有求于自己,越想越憋气,暗暗地有些后悔嫁到了京城。
秦道川带着儿女们,临睡觉前才回了西府,娴雅走到萱微堂的大门前,伸手将头上的红宝石珠花拿下来,从荷包里换了根普通的银簪插在头上,用披风将里面的衣裙遮得严严实实,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老夫人的屋子仍旧亮着灯,娴雅暗暗吐了口气,拾级而上。
老夫人果然在屋里等着她,娴雅一进去就跪在地上说道:“曾祖母,因船只一直未靠岸,娴雅回来晚了,请祖母责罚。”
老夫人听了,说道:“必是你那位母亲玩得不肯回来吧?”
娴雅回道:“母亲身子不适,午后便回来了。”
老夫人说道:“你当时为何不与她一同回来?”
娴雅回道:“当时时间尚早,孙女也不知会如此的晚。”
老夫人刚打算开口,外面刘妈说了声,“将军来了。”
娴雅马上从地上站起身来,退到一旁。
秦道川进了门,见娴雅还在,仿佛松了一口气般,说道:“祖母还未曾歇息,想是惦记着忠湛和娴雅吧,今日都是孙儿的错,想着今日的月色好,便在江上多留了些时候,祖母尽管责罚孙儿便是,与孩子们无干,娴雅是一直催着回来的。”
老夫人笑道:“今日才知你竟是个护犊子的,算了,我也不必枉作恶人,娴雅天不早了,早些歇息去吧。”
娴雅给曾祖母和父亲行了礼,便告退了。
回到房间,陪着她的奴婢轻声说道:“将军真是心情疼小姐,特意赶过来为你求情。”
娴雅没有理她,衣服也没换,躺在床上,望着帐顶,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那边老夫人屋内,老夫人说道:“忠湛呢?你又有什么说法?”
秦道川说道:“在车上就睡着了,我怕扰到祖母,想着他明日一早反正要练功,便留他在书房睡了,如今怕是叫都叫不醒了。”
老夫人担心地问道:“谁陪着?”
秦道川说道:“秦东。”
老夫人点点头,就催着秦道川也早些回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