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安慰她们道:“不怕,车厢板上加了藤甲,箭射不穿。”
这时外面有只手,一把将箭扯了出去。
车速明显快了起来,路边不时有人惊呼,角宿在外面叫着兰芷:“你们无事吧?从里面将车门锁住,我不叫你别开门。”
兰芷一边应着说无事,一边忙听命从事,并隔着门板问他们怎么样了。
角宿回道:“告诉东家,我和参玖无事,另外四个挡了几箭,受了点小伤,可恨他们在箭头上淬了火,不过已经被我灭了,老大带人去追了,应该晚点就会有消息。”
若舒回道:“尽快回府吧!”
角宿回道:“是。”
若舒摸着肚子,想到:“小小年纪就跟着母亲历练历练,日后遇了事才不会慌。”
回到府里,若舒在马房下了车,围着车转了一圈,见上面大大小小的洞怕有几十个,有些还有烧灼过的痕迹,参玖说道:“东家,不妨事,我有现成的板子,重新换上就可以了。”
若舒说道:“好在当时杜玖柒要我装这种防火的板子,我还嫌它模样不好看,如今竟是能保命呢?”
角宿回道:“东家,有我们在,伤不到你。”
若舒点点头,说道:“我自是知道,所以并未惊慌。那四位护卫怎么样了?”
角宿回道:“送我们至偏门,就回去诊治去了,只说我们下次出去定要通知他们。”
若舒对兰芷说道:“待会拿些药让角宿送去,告诉他们我近期不会出去,要他们安心养伤。”
说完就坐上软椅回了右院。
角宿悄悄打开兰芷给他的盒子,里面除了药材果然还有几个荷包,不出所料应是银子,角宿暗想,东家果然大方,不旦他们这些人常会得些银钱物品,如今来帮忙的也有厚赠。
这次秦道川去北地,本来秦东四人要带着新娶的娘子回军屯见过长辈的,因兰萱有了身孕便独自留了下来,其他三人都跟着夫君去了军屯。
兰芷便要兰萱来与她同住,也好有个照应,今日见夏茉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一套话,知道了,就跑来见若舒,若舒见她冒冒失失的样子,忙说道:“你如今是两个人了,还这样不知轻重,你可见我如此走过?”
兰萱找了个椅子坐下来,说道:“夏茉吓死了,你跟兰芷倒是无事人一样。”
兰芷递了茶给她,说道:“你可千万别乱传,家书也不可以说,东家自有打算。”
兰萱说道:“那我不说便是,我只是担心你们。”
若舒说道:“夏茉年幼,经的事少,吓着了,其实我们在车里,什么也没看到,车停都没停,就回到了府里。你安心养胎,你月份比我浅,到时候兰芷也可抽出空来照顾你。”
兰萱却说道:“当家的说等我生时,他必定已经回来了的,他要亲自照顾我。”
说完看着两个人都笑笑地脸,望着她,就不好意思起来,端起茶喝着。
若舒看着她如今一脸幸福的模样,无端地就想起了杜玖柒,若是兰萱当时嫁了他,如今两个会是一副什么模样,可惜杜玖柒——。
如今的杜玖柒已经坐在一间屋子里,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望着眼前的几个人,任凭手下的人上手招呼着,逼问着。手下端来了茶,并说道:“老大,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看样子还要一会儿,个个牙口里都藏了东西,若不是我们手快,怕是一个活口都不会有。”
杜玖柒摇摇头,将茶一口饮尽,说道:“有东西吃吗?饿了。”
“有”,说完这人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包袱,里面有几块饼,又干又冷,杜玖柒拿了一个,咬了起来。
旁边的人拿起他的空茶碗,又装了一碗水放在他面前,两个人几口饼一口水地吃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前面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两个人。
待杜玖柒吃完,说了句:“只要你说了我们想要的,我们送你出东方大陆,东南西北任你选。”
其中一人眼睛亮了一下。
若舒快睡着时,夏菊替上来一个小竹筒,上面封了火漆。若舒一看印记是杜玖柒的,打开来,里面卷着一张小纸,折着特定的模样,依旧用火漆封了。
若舒展开来,里面写着两行小字。
一行写着:贺府,灭母夺子,活两人,留否?
一行写着:马房听示。
若舒赶忙爬起来,只被了件外衣就去了书房,兰芷连忙跟了上去,刚来的夏葵刚相跟上来,兰芷转头说道:“守在这里,一只蚊也别放进去。”夏葵点点头,退了回去,依旧站在原地。
若舒从抽屉中拿出一个木盒,里面都是这样的小纸。用一张镇纸压住一头,用鼠须的小号毛笔写道:“若有承诺便留,若无则不留。十天后卢九爷处有十万两碎银,你即用在今日所说之处,越乱越好,另西郡若有也可,望一个月内,平地起风雷,某人若问,直言告之,无须避讳。”
写完,照来信一样折好,封了火漆,装入竹筒,依旧封了火漆,若舒的印记与杜玖柒的印记正好合成一副图案,此印记专门用来若舒与杜玖柒的秘信传送。
待火漆变凉,若舒将竹筒交给早就候在门口的夏菊手中,说道:“要他早些回去休息,不在这一时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