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传来韩东鬼哭狼嚎的哭声和韩建福的骂声。
这边齐保安已经执刑完毕,“齐宝珠你个告状精,你给我等着!”齐保安咬牙切齿地趴在炕上呻吟着,最近屁股挨了不知多少皮带,刚刚消肿就又挨打,简直要起老茧子了。
齐有恒听到小儿子的话,火气又起,抽出皮带,“还敢说?你差点打着你妹妹你知道吗?就差那么一丁点,你就打死她了!你知道吗?”
“啪啪啪!”狠狠几下子抽上去,齐保安发出更加凄厉的叫声,盖过了隔壁韩东的声音。
齐保安的确后怕、后悔了,他根本没有想到随随便便做了一把枪,随随便便那么一下子,就能打穿韩家五公分厚的木门,如果能预估到这点,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朝着大门开枪的。
“使劲打!”鲁秀芝在旁边气得眼泪直流,那子弹如果真的打到女儿,或是路人,会是个什么情形,她想都不敢再想一下。“使劲打!打得他长记性!”说完抢过皮带,亲自抽了上去。
齐保平搂着沈梦昔,坐在客厅里,捋着她的头发,“珠珠,以后离他远远的!记住了吗?”
齐保安那边,被父母的混合双打打击得除了哼唧,已经嚎不出来了,“我果然是捡来的,呜呜呜。”
李巧凤从外面进来,拿着一个饭盒,进门就说:“这是你家饭盒吧,搁我们家门口放着呢!我都给刷出来了......哎妈呀,秀芝你下手可够狠的!皮带都折了?哎妈呀,这屁股蛋子,都打烂糊了!”
齐保安哭得更伤心了。
“不打能行吗?这都敢动刀动枪了,再不管就进笆篱子了!”鲁秀芝也不看李巧凤,又抽了一皮带,“让你不学好!”
“指不定谁跟谁学的呢。”李巧凤嘀咕了一句,讪讪地退出去,又回头说:“看来俺家还是打得轻了。那个,宝珠没吓着吧,用不用我给叫一叫,挺灵的!”
“不用了,韩婶,宝珠挺好的。”齐保平从客厅出来,接过饭盒,“韩婶别管了,保安确实该打,都十六了,干啥心里都还没数,这次一定让他长点记性!”
李巧凤干咳了一声,赶紧走了。
不一会儿,隔壁又传出韩东的哭声,比刚才更惨,是韩东的大哥韩兵下的手。
沈梦昔看着变形的饭盒说:“我不要这个饭盒,这个让四哥踢变形了。”
“对!咱不要,这个瘪的给你四哥用!”鲁秀芝拍板说。
齐保安趴在炕上苦不堪言,谁来救救他啊,那可是被狗舔过的饭盒啊!
这顿狠打,着实让齐保安和韩东长了记性,整片居民区都消停了不少。
但也就将将消停了一个月,齐保安几个又用弹弓打死了左邻的两只鸡,到江边树林,学着《射雕英雄传》里的黄蓉做了叫化鸡,结果人家找上门来,齐有恒只能连连道歉,鲁秀芝拿了家里的两只鸡给人家补上,嘴上还得说着小话,心里刀扎一样难受。
两口子绝望地默默对视:这孩子到底是随了谁啊!
没过几天,他们又勒死了右邻的一条狗,五六个小子在一起,偷偷地拿到江边树林,准备故伎重演,结果血迹引来巡逻的边防兵,又一次被押送回六团,齐有恒再度光荣拜访六团,将儿子认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