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小璃说震撼,那就一定是震撼。
这时,公交车缓缓驶来,小璃拍了拍他,“走吧!”
呼,黑色旋转的车轮碾过水洼,飞扬出一蓬水花,雨点般落在马路四周。
细细密密的小雨下着,天气仍然很黑。
这时,一只手从亭下伸出,丝丝雨线便落在白皙的掌心上。
杨越感受着掌心丝密的冰凉,心头略微开怀,他是喜欢雨的,每逢下雨就很高兴。
眺望四周,清华书院在蒙蒙小雨里仿佛加上了一层灰色的滤镜,各种建筑、植物仿佛都跟得了抑郁症似的,有气无力地耸立着。
现在是下午,对新生们的演讲在中午便结束了。不出人意料,自己精心准备的,练云明都没有透露多少的演讲辞,在新生们里——不,不止是新生,应当说,在在场的所有人里,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以自己喜欢的方式过完这一生,如果没有,就在清华书院里慢慢找吧。”
“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
“男女同校,同班——当然,不同寝,自由恋爱。”
“在外面我是黑州牧,忠勇伯。在这里我是院长,都得听我的。”
……诸如此类,二千名新生惊的目瞪口呆,年长的教授、讲师们匪夷所思,而一些接受能力比较强的年轻人却感到无比兴奋。
这一刻,他们从杨越的话里,嗅到了一种名为‘自由’的气息,继而对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产生了无限的期待。
当然,汹涌奔来的压力也淹没了杨越。消息传回曦城,一些年老守旧的儒生顿时对杨越口诛笔伐,更有甚者拂袖离去。
这件事云明和他说了,但杨越不以为然,只道:“这群人到现在还没有任职,留在黑州有个鬼用?他们滚就滚。”
确实,虽然闹得大。但杨越的基本盘——陷阵军、分到土地的普通百姓、寒门士子三个群体,一直稳如泰山。
对陷阵军的军士们来说,男女平不平等不重要,主公玩的开心就行。
对普通老百姓来说,这意味着自家女儿也获得了上大学的机会。这毫无疑问是善政,须知杨越考虑到黑州底层普遍穷困,特意设立了奖学金制度。
所以对他们来说,儒圣只是活在书上的陌生人,杨越才是活在身边的圣人。
至于寒门士子……普遍比较年轻,三观大都没有彻底稳固,在这开明的环境里,‘孔乙己’类的人虽然有,但不多,大体上是支持的,毕竟还要在黑州吃饭。
于是看似闹得凶,但只是一群守旧的老学究在抱着落后的思想奋力挣扎。
“这种人有什么可怕的?将来治理天下,他们有什么用?只有清华书院接受过新思想的学子们,才是未来我大隋执政党的班底。”
“只有他们,才能将意识形态往前推进,才能让九州天下,面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