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花坛外围的矮树,就看到一人背对自己站在花坛里一路灯旁,一头浓密的黑色短发,瘦挑的身影,要不是那一身她见过几次的白色祭司服,她还真吃不准这人是不是玉衡。
她赶紧加快脚步向他走过去。
那人闻声转过身来,伊兰便觉得周围的灯光都变得柔和了,没想到几年不见,这人不仅身高拔高了许多,连那样貌也更为出众,不似以前阳光内敛,五官骨骼发育以后,竟是锋利又柔和。
回想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他明明一少年偏要摆那老气横秋的派头,话虽不多但是拿捏起人的弱点短处时,那叫一稳准狠,现在他正用那双自带弯度的眼睛看着自己,若是别人可能觉得如沐春风,伊兰自动就关掉了滤镜,长得再好看也没用,这人太精明,自己可惹不起,还是能躲则躲。
“少祭司大人。”赶紧打招呼行礼,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遇到自己搞不定的人,狗就狗一点儿吧,大丈夫能屈能伸,她心里默念。
玉衡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几年不见竟然长高不少,小时候那肉球状的脸蛋已经变成了鹅蛋脸,此时那脸颊冻得发红,本该是活泼可爱的样子,不知为何每次看到她总觉得那语气那眼神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奸猾?
“还算准时。”捕捉到对方偷偷观察自己,他故意微微挑眉,便立时感觉到女孩的笑容有一点僵硬,有趣。
“实....实在是学院太大,光线太暗,我......我找了一阵子,”伊兰立时表现得上气不接下气,积极表现自己确实赶路赶的很辛苦,自打被他抓到过小辫子,就下意识地不敢在他面前抖机灵。
之前在家偷偷用老爸的数据云搜过这人的资料,了了几句,没什么实质的信息,毕竟国家的一些特殊人群的信息普通人是没有权限知道的,但他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想来身份不简单。
说来也怪,自己两辈子加起来也活了快40年了,怎么就在眼前这个才18岁的少年面前总有一种老鼠见了猫的感觉。
嘿,这人竟然不搭话,就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有什么可笑的,看得人直发毛。
“这吊坠我一直小心收着,不敢损毁,”作小心翼翼状,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打开盖子将里边的心晶石吊坠展示出来,双手奉上。
伊兰心下暗自嘀咕,什么礼数不礼数的,这人就没按套路出过牌,赶紧直奔主题,换完项链以后江湖不见,这才是根本。
看着女孩手心里的吊坠,确实如她所说,保存的很好,也算是有心,玉衡视线上移只能看到女孩子的发顶,她正微微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此刻的表情,只能隐约看到那眼珠应该是在垂下的眼皮里转了几转。
“很好,”他拿过那个首饰盒,然后把一个粉紫色的心晶石吊坠放到女孩手里,看她那神态本想再捉弄几下,后想想今天时间已然不早,而且自己想来无心杂事,这孩子和又自己那侄女一般大,怎就总想搓揉逗趣一番,这实在与他本性相悖。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寝室吧,”玉衡话音刚落就见眼前的女孩子,极快的行了一礼。
“少祭司大人晚安。”
然后一溜烟的小跑开,没几步就窜到花坛外没了踪影,哪有半分刚才的礼貌小意。那样子和野生猫狐极像,都是佯装乖巧,然后趁你不备,一下就钻到林子里没了踪影,他不禁轻笑,似乎能体会一些老师的感受了,将吊坠收入怀中,一转身花坛里还哪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