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容的人杀进城来,他是不是要看看我匍匐在地求饶的样子,呵呵.....”
沈若婳很平静,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置身于危城感到恐慌,宣帝把她放在这不就是为了牵制傅禹修嘛,现在也不管用了。
青竹守在旁边委屈得哭出来,她虽然很想劝小姐杀出去,但是离开了这里,整个宣朝也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这院子周围早就被皇帝的人包围住了,她们能做的,竟然就只能坐以待毙。
正说话间,院门被孟家的士兵踹开,看见沈若婳就像看到救命稻草,扑过来二话没说就跪下求饶。
“王妃娘娘,哦不,沈夫人,求求您救救我们将军,他被唐容人抓了捆在阵前,那唐容国君说要想救人要宣朝用您去换,求求您出面救人啊,我们已经被包围了,现在只有您能给我们一条活路....”
这群人不由分说地哭求,沈若婳这才知道原来孟家军大败,孟于风都被抓去了,宣帝下令辰王带着宣朝精锐退守,现在这里就是一座被唐容包围的孤城。
但是让她意外的是傅禹修没有一鼓作气攻破城池,而是要求和宣朝谈判,筹码嘛,自然是要沈若婳亲自出面去谈。
“我要她安然无恙地到我面前来,你们谁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我保证你们满城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他的原话,所以这些士兵哪里敢为难沈若婳,只能哭求她出面。
“小姐不能去啊!你如今的身份和唐容已经势不两立了,更何况当时您还那么对待那个人!”
青竹看沈若婳有动摇的迹象,急忙将人拦住。
“傻丫头,他现在之所以还没有带着人杀进来,就是等着我去求饶,让他一洗前耻而已,这座小城根本就抵挡不住他的脚步了。”
果然,沈若婳看到大开的城门,还有两军阵前那个一马当先的身影,就知道他此举不过是想要羞辱一下宣朝,满城将士的死活都需要仰仗一个女子。
“你赢了,傅禹修,你终于还是做到了对宣朝的复仇。”
沈若婳身子重,所以走得缓慢,但是终究还是缓缓走到了唐容军队阵前,也看到了那个一身银色盔甲,越发气宇轩昂恭帝傅禹修,她曾经的丈夫,肚子里孩儿的父亲,而他们,却需要在这样的局面下重逢。
傅禹修看见她的时候就策马上前,此时更是直接下马快步走上来,就想去牵她的手。
沈若婳却避开他,两人站定,身后是虎视眈眈的两个国家,各自立场。
“婳婳,你没事吧,我终于可以来接你回家了。”傅禹修看着她,庆幸这些人还不敢对她怎么样。
“回家?我是沈家家主,我的家在宣朝。”
沈若婳自嘲地笑笑,他当真还以为他们之间只是这点隔阂,其实当他决定和宣朝作对的时候,就注定了要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婳婳,所有人都可以不理解我,但是你不可以,你还是放不下我的,我们还有一个孩子,宣朝的人如此对待我们,你为什么还要在乎那些无足轻重的流言蜚语,跟我去唐容吧,只有我们一家三口。”
傅禹修有些急切的说,他可以杀伐,可以威逼,但是独独做不到为难眼前人,不是他不能,而是他不想。
“我并不是在乎宣朝人对我的看法,更不是对宣帝愚忠,但是我不能不管沈家这么多将士的死活,如果我和你走了,宣朝人的怒火将会倾泻到他们身上,你让这些跟着我父兄出生入死的人如何自处?沈家已经对不起他们了,我不能再对不起一次。”
沈若婳闭了闭眼扭头向一边,努力使自己镇定一点继续说道:“你走吧,就当是看在我的份上,你去做你的唐容君主,我继续守我的边境,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傅禹修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想不通到了这个地步她都还不愿意跟自己走。
“好,既然你不喜欢这样的方式,那我可以等你,直到你愿意接受为止。”
唐容退兵了,宣朝人都松了一口气,同时庆幸他们拿捏住了傅禹修的软肋,正是因为沈若婳在安远城里,傅禹修才不愿意将大军碾压入境,但是一国之君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开疆扩土,到底是重情重义还是昏庸无能就值得商榷了。
但是很快松了一口气的宣朝人再次傻眼了,唐容的立后诏书上,新后赫然是....是沈若婳!
谁能想到堂堂开国之君,唐容人奉为神一样的君主,竟然还要那个宣朝的弃妇沈若婳,不仅如此,还将她封为新朝的皇后,唯一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