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瑟斯举起断裂的法杖,内瑟斯的法杖和别的不同,因为它的杖头是星光与魔法汇聚而成的斧头,那斧头敲在人的身上,可以汲取吞噬灵魂。
高举的法杖在内瑟斯的头顶,合在了一起,断裂契合处,鎏光闪过,整个法杖复合如初,再不见那断裂的伤痕。可是断裂的东西,真的能恢复如初吗?裂痕就是裂痕,存在过便永远不可能消弭。
“这里可不只有巨剑亚托克斯,还有恰丽喀尔”,内瑟斯的声音透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内瑟斯将弥合的法杖猛地插入沙土。天地间元素激荡,魔法从四面八荒汇聚而来,萦绕在法杖的周围,金色的光芒以法杖为中心,在沙地上如水纹般一圈又一圈的向着四周荡漾。
光芒荡漾至亚托克斯巨剑破土的地方,被吞噬消散,一柄十字刀刃,从砂砾中破土而出,被埋葬了无数个世纪后,恰丽喀尔重见天日,它依旧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刀身是金色的,中心镶着一颗翠绿的宝石。
十字刃在空中回旋转动,最后在希维尔身旁围绕旋转,希维尔内心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她看着这回旋的十字刃,希维尔感觉它并不是一把武器,更像是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她伸出手,飞速转动的十字刃心意相通般的稳稳地落在了她的手中。
希维尔触摸这幽冷的金属,水乳交融的感觉,让她有种痛哭流涕的冲动,来自灵魂的契合,让她感觉这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它叫恰丽喀尔”,内瑟斯微笑的看着她。
“很久以前,人们将恰丽喀尔放在这里,用它来镇守亚托克斯,几千年过去了,它一直在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而现在它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是时候回到属于它的主人身边了”。内瑟斯说。
“它的主人?你...你是说我?”,希维尔睁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内瑟斯。
“是的,你已经感受到了,不是吗?”,内瑟斯说。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希维尔不敢相信。
“因为,因为你的身体里,流淌着上古皇帝的高贵血脉,你是瑟塔卡的族裔,你是王族后裔,你身负着恕瑞玛复兴的职责”,内瑟斯对着希维尔单膝跪地,他的双手在胸前交叉行礼。即便如此,他魁梧的身形仍旧比希维尔高上太多。
“你...你,我...我”,希维尔被震惊的说不话来。她生下来就无父无母,从她记事起便跟随着族裔在沙漠中流荡,族人就是家人。七岁那年,她所有家人都命丧萨恩斯人的屠刀之下,她亲眼看着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强盗将她的族人一个个杀死。从哪以后她便再没有家人,直到遇见艾哈?翟哈洛。
除了李昂,所有人都惊骇的看着内瑟斯和希维尔,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和他们一起渡过无数个日夜,一起出生入死的袍泽手足,竟然有着这样离奇的身世。没有人怀疑内瑟斯的话,内瑟斯的高傲让他不屑于在凡人面前说下谎言。
“你,你,你弄错了,我不是什么王族后裔,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是希维尔”,希维尔的声音恢复平静,她坚定的说。
内瑟斯的双眼泛起金黄,他的声音如同空谷中回荡的雷霆,他泛着怒意,“你逃避不了,你的血统注定了你的责任,几千年过去了,从瑟塔卡到阿兹尔,一个又一个皇帝,为了这土地,奉献了他们的一生,现在,恕瑞玛正在沙漠底下哭泣,现在,这片沙漠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现在,轮到你了,希维尔”。
内瑟斯站起身,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希维尔,那金黄眼眸中的怒意,仿佛要将希维尔的灵魂燃烧。
“她是希维尔,没有人可以逼迫她做另外一个人,即便是神也不行”,奥布莱恩抽出双刀,挡在希维尔的身前。
帕克、奥兰丽、安东尼、凡妮莎、埃斯利、马什,众人一个个站出来,他们的身影如同挺立的城墙,挡在了希维尔的身前。
“李昂,到你了”,奥布莱恩回过头,对着李昂催促道。
李昂苦笑着,他看了希维尔一眼,他曾经恨她恨的要死,那一日的画面依然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
“扶我起来”,李昂对着艾达·加西亚道,在艾达的搀扶下,他蹒跚的走到希维尔的面前。
“总有一天,我会挑战你,你的位置、你的命都是我的,在那之前,你不能轻易的死去”。在希维尔灿烂的笑容里,李昂和艾达转过身,融入众人铸成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