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的拥抱住了她,她似乎以为我真是因为她没有早些到来而生气,只是一个劲儿的安慰的拍着我的后背,说下次会早点来。
也不知是她拍的背,还是我此刻却有这种感觉,我顿时蹲在地上大吐起来,那份嗜血的**,让我极其不适与恐惧,身体也想是让我用这样的方式排除掉。
静雯蹲在一侧,陪着我,说道:“师傅说,尊主也下了很大的决心,他的立场与你不同,因为炼魔,他失去了一帮最好的兄弟,失去了双眼,失去了双腿...为了悲剧不再发生,也希望更少人因为炼魔而丧生,他确实曾想将你置之死地,他比所有人都要憎恶那炼魔。”
静雯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可是,他也在为你筹谋,【太阴会】有办法将你身上血液中的‘炼魔’祛除出来,而能保全你,所以他一再安排让【太阴会】能得手,其实也是想让这矛盾可以有效的化解,不至于冲突,可你一再的抵抗,还有其他的反对,最终尊主屈服了。”
“能保全我?可我分明能感觉到死亡...”我说道。
“这也是一场博弈,因为如果你体内的‘炼魔’哪天觉醒了,那么或许会再一次的殃及众生,本来以为你不过也是‘恶裔诅咒’的延伸有的反应,直到确认你是边缘者,这才明白了,你身上的血液不是被诅咒污染,而是被诅咒中的‘炼魔’意识所选中。”静雯说道。
“是在死的那一刻吗?”我问道。
我忽然想起自己那时被洛音所刺中,直到在一个黑白灰暗的世界边缘中,‘炼魔’念了一句暗地语,我便再次重生的那段记忆。
“对,或许之前只是身体的血液受到了诅咒的污染,但自你经历死亡之后,便是‘炼魔’的意识选中了你,让你做【宿主】,它来做你的【意兽】。”静雯说道这段时,十分心疼的看着我。
“尊主屈服了什么?”我叹了口气问道。
“让你与‘炼魔’同在,让你就这样活着,不再让【太阴会】沾染将你与‘炼魔’,也妥协了,不再博弈你是否会在【太阴会】的奇术下,能否剥离‘炼魔’而还能存活。”静雯解释到。
“这屈服的代价很大啊。”我不由得替尊主感叹道。
“代价是他自己的性命与天下的苍生。”静雯抬着头看着繁密的星空说道。
“我们回去吧,但愿他们还愿意接受我。”我说道。
静雯笑了笑,随即拍了拍我的肩膀,将我丢掉的那块【临】公会的半透明的蝉玉石勋章塞还给了我。
回到了“仙境之地”,老黄的那个门殿里还开着灯,而静雯将我带回来后,便先回去了,说让我别多想,明日她带我去找尊主致歉。
我拿着那些老行礼,正要回到那木屋去,可房门紧锁,我不得不去找黄老拿钥匙。
“有些人呆久了,就不愿意陪我这老眼昏花之人在品茶论事了,唉!世道人心荒凉啊。”黄老此刻来到外头点灯,故意说这些话给我听。
三个月多的相处,我也摸到了黄老说话的一些特征,他说这话,不会只有表面这一层意思。
“世道人心不荒凉,是在下做事莽撞罢了。我这回来,正是想陪黄老继续品茶论事呢。”我回到。
那黄老看我回答的工整,顿时喜笑颜开,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于是我在黄老那里待了会儿,我那件“玄服”他也给收了起来,挂在烤火处,此时已经干了,便让我收回去,说了一些扯七扯八的话,最后告诉我下次我再如此,便不给我开门之类的警告,吓唬我。
我可不吃他这一套,但还是赶忙说些软话,让他老人家高兴。
拿到了木屋钥匙,我便拿着刚干了的玄服以及那些行礼回到了木屋里,这里还是什么都没有变。
我的风格,有点小杂乱,还有点汗臭味...看来这黄老早就料到我会回来的,所以什么也没乱动。
经过与冯山的那场战斗,让我此刻疲惫不堪,倒在床上不久便要睡过去了,脑中竟然还在想,明天天未亮,寅时时分,是否那龙应师傅还会在...
想着想着,我便入了梦乡。
而今夜此梦,我又一次梦到了许久未见的“炼魔”,还是那站立狼身,脸带奇怪图腾面具,只是此次它来,却与我印象有些出入,首先它的形体在我梦中竟然与我差不多大小,只是高出了许多。
其次,我发现它的身上多了一些人类的气息,也应该算是我自己的气息。它向我走来,我也不自觉的向他走去。
而与之前的梦相同,我还是可以清晰的意识到,自己还在梦中,只见那“炼魔”玩起了“控火诀”,但所用的火焰全都是紫色的,忽大忽小,忽长忽短,随意变化,但这些我虽然还不至于那么驾驭自如,但也差不得多少,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神奇的。
而“炼魔”忽然将用起“仙人指”,顿时晚上与冯山对战之时的紫炎火龙向我猛扑而我,我没意识到“炼魔”的意图,赶忙也想控起“控火诀”抵挡,然而那紫炎火龙速度奇快,我根本没有时间可以抵御!
“炼魔”想要杀我的意识,好取代我的身体!
我忽然有这个念想!这个念想让我越来越恐惧这是真的,我马上想要逃窜,那紫炎火龙眼看就要将我吞噬,我能做的只能是闭眼等死!
但火龙到了我的面前却变成了一只萌萌的玩偶,这玩偶正是我小时候常玩的那个小布偶,而转头看“炼魔”时,他却平静的用眼神看着我。
很显然,他不是想逗我玩,那他为什么要整这一出呢?
“咚咚咚...”我忽然听到了某个声响。
我逐渐睁开眼睛,听到那熟悉的敲窗户声,这才意识到龙应师傅又来找我了,可能也是大约知道了我的某些事情,所以特地来主动找我,怕我不过去练功。
我赶忙整理好衣服,就看到龙应师傅如同往常一样熄灭了蜡烛,合上了书,然后自顾自的在前面引路,也没有问我关于昨天白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