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叶一凡恍惚了,曾经的他在小时候也是如他这般模样。
七岁那年,他同父亲去参加幻城城主的生日宴,那一天他亲眼看到父亲因为他,而在幻城其他镇主的要求下生生跪下道歉。
其中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在席中敬酒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副城主的专用酒杯,那时候所有人都亲眼看到所打碎的杯子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陶质酒杯,而那副城主却指着那陶质酒杯说那个酒杯乃是当今世界上罕有的夜光杯。
那时,听到此话的叶一凡当场因为气愤连着摔了好几个他的酒杯。
等到父亲跪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多么愚蠢,没有能力去承担责任,却让疼爱他的父亲代他受罚,对着副城主和幻城城主和其他镇主的面,朝他们磕着响头。
叶一凡被父亲护着,也是从那以后,他也没有再被父亲带上去参加城主的生日宴了,因为叶一凡的父亲不想让他知道,从那以后他每一次去参加生日宴前都会去做些什么。
今日,牛氏的眼神,和他那时一模一样,只是所处的情境有些不同,但心里面所想的却都是一样。
他们都痛恨有权有钱有势的人!
“哪儿来的卑贱开矿师!不想死的话,就赶快给我闭嘴,否则我灭了你全家!”
大厅之中威严的声音传出,正是叶一凡父亲叶镇主的声音。
本以为牛氏会就此收嘴,却没有想到,他对着大厅立刻破口大骂着:“一群自命清高不凡的庸人!如果没有你们,这片大陆该多么祥和!每个人都可以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
“混账东西!竟敢口出狂言!找死!”金钱子说着,身上散发出来一股强烈的气场,就连叶一凡也不禁打了个哆嗦。
还没有等叶一凡试着去护一下他,就已经被快速袭来的金钱子取走了性命。
看着倒在地上的牛氏,叶一凡微微闭上了眼睛,金钱子假惺惺地拍了拍叶一凡的身上,装作担心的样子说道:“哎呀,我们的叶少爷没受伤吧,来让我看看。”
说着,他故作高深地把弄叶一凡手腕的脉象。
“为什么要杀他?他都已经被我用衣带绑住了,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为什么你还要赶尽杀绝!”叶一凡问着他。
金钱子停了停手中的把脉,看了看叶一凡笑着回道:“叶少爷今天这脉象看起来有些生气啊,跳的这么快,叶少爷可不要太激动了啊。”
叶一凡咬着牙,表情瞪着金钱子,他此番举动是真的让叶一凡生气,毕竟叶一凡是想要护一下牛氏的,他并没有犯任何的错误。
“好了!叶少爷,我就不和你聊了,这牛氏也是自作自受,都让他闭嘴了,我也没办法,嫌他太吵了,今天就到这吧,时间也不早了,就此先离开了。”金钱子说着,朝大厅之中挥着手:“叶镇主,等地方选好了,你可一定要给我说,我金某改天再来拜访。”
说完后,他带着自己的人手随之离开,其他的开矿师看着他走后,也纷纷对着叶一凡的父亲打着招呼随后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叶府。
门外的他们一些识趣的,家中稍微有钱的,还是将金银首饰留在了这里送给叶镇主,而另外一些小富小贫的,则是将送来的礼物,又悄无声息地带了回去。
叶府的护卫抬走了牛氏的尸体,临走的时候,叶一凡告诉护卫:“他家里面有老人和妻子的话,给他们送点赡养费,别让他们受到委屈做些傻事情。”
“好的,少公子。”
目送他们离开,叶一凡站在原地思索了好久,直到父亲唤他的时候,他这才返回到大厅之中。
父子相识了一下,叶一凡便很自然地拥抱了一下自己的父亲。
“还有三天我的叶儿就要步入成年人的礼堂了,怎么样?有没有喜欢的姑娘,我给你挑一个如何?”
“清风老人家,你又拿我开玩笑了,也别让我去祸祸别人家的姑娘了。”
叶一凡唤着父亲的全名,本应该是叫叶清风的,但是从小叶一凡和父亲玩得来,叫着叫着顺口的时候,就叫着“清风老人家”,前提还是家里面没外人了的时候才这么有趣的叫法。
“怎么?难不成你还不愿意?”
叶一凡苦笑着:“父亲大人啊,这种事情,我可做不了主,你更没法做主了,这感情上面的事情强求不得,你给我找的姑娘,要是人家本就不喜欢我,你还要强求的话,我们也不会幸福,所以啊,这种事情啊,讲究一个合理性。”
“呵,你这臭小子,也和我谈什么合理性了?出去了几个月,回来之后又长本事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种事情,我可拿不定主意,清风老人家你说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