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关下,乱石纷飞,箭如飞蝗,头戴圆藤盾帽的南蛮士兵扛着简陋的云梯向三山关的瓮城城墙爬起,邓九公远远望去,见旌旗蔽日,甲兵如林,远方一杆大旗飘舞,帅旗下正是南伯候鄂顺。
鄂顺手握锟铻宝剑,骑着一匹白龙驹,在阵中督战,身后大戟长戈,锦鞍骏马,立着八彪大将,正是八彪将,邓九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正在偷看敌阵,邓婵玉一阵风一般走上城墙,来到父亲身边,翻身跪倒,呜咽道:“父亲,孩儿受了奇耻大辱,不愿再活在人世,求父亲给我一支人马,出城迎战鄂顺,让我战死沙场。”
邓九公眉头紧皱,眼中杀气弥漫,一把抓住女儿的肩膀,将她拽了起来,怒问道:“那龟无壳如何欺你?快快告诉父亲,我好替你报仇雪恨!”
邓婵玉倒在父亲怀里放声大哭,哀嚎道:“他,他,他让我给他挠后背,喂他吃鸡腿,还帮他捏脚。”
“啊?那不串味了?”
邓婵玉被自己的极品父亲气得柳眉倒竖,凤眼圆睁,怒道:“父亲,您说什么呢?我女孩子家家的,受此奇耻大辱,如何能活?”
邓九公心中觉得有些无语,摆了摆手,偷偷望了一眼城下,说道:“丫头,此事稍后再说,那鄂顺带领八彪大将杀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看他在城外的大阵,明分八卦,暗合九宫,占天地之机关,夺风云之气象,前后列龟蛇之状,左右分龙虎之形,和之前乱哄哄一拥而上大有不同,看来是有高人辅佐鄂顺。”
邓婵玉闻言一愣,来到父亲身边借着垛口向下望去,称赞了一番鄂顺的大阵,忽然看到了一个讨厌的身影,揉了揉眼睛,没有眼花,惊诧道:“呀,那不是龟无壳吗?他什么时候跳下去了?”
邓九公闻言吓得魂不附体,若是张小怂在三山关出了意外,他如何向太师闻仲交待,忙挤了过去,透过射箭孔向下望去,正是龟无壳,赤裸着上身,以一敌万,在敌阵之中拼命厮杀。
“擂鼓助战!”
“石砲(抛石机),箭楼火力全开,掩护龟总兵,丫头,你跟我来,准备出奇兵将龟无壳救回来。”
张小怂戏弄完邓婵玉,原准备抢夺一匹马急速奔向汜水关,没有想到遭遇到蛮兵围城,一时心急,失去了理智,血往上涌,顺着云梯爬了出去,陷入了人海之中。
他仗着浑身上下有龟甲盾护体,抢过一把长枪,闷着头往外冲,蛮兵以为他是城中的死士,哪里肯放过,将他团团围住,拼命搏杀。
张小怂有龟盾护身,刀枪不入;妖身力大无穷,源源不断输送生命力;正酒足饭饱,精神亢奋,武艺虽然稀松平常,寻常士兵也伤不到他。
木杆青铜枪很快被打折,张小怂一头撞向一名藤甲战士,将他手中的青铜钺抢下,一钺斩下,敌兵鲜血四溅,胸口被豁开,眼见得不活了。
“闪开,闪开,放我出去,我只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