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狠狠的丢完这句算不算威胁的威胁,她马上如愿在那小男孩脸上看见了慌乱的情绪。
两个人打闹着,不明真相的小五挠着头在旁边傻傻的望着。
阳光下,好似一切都那么美好而易碎,就像是虚无缥缈的玻璃一般。
乔嗔忽然想到,之前司命说所有死去的人都会来到这里,那谢长寄。
“那位姓谢的公子并不在此处。”
仿佛看出乔嗔心底的想法,跟出来的司命遗憾的摇了摇头:“那个人的命格本来就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他死后,自然是会回到他来时的地方。”
谢长寄提到过的,那个遥远的故乡么……
乔嗔有些恍惚也有些失落,面前的司命却不知道从哪摸了支笛子出来,抵到了乔嗔面前。
“这东西是我捡的,寻着气息来看应该是你或者是你某位故人的,如今物归原主吧。”
那是一根通体翠青的笛子,虽然磕磕绊绊已经有些残缺,但却丝毫不影响上面的灵气。
乔嗔接过笛子,再取下腰间的折扇,忽然就有些感到悲意。
物是人非,大抵就是如此了。
既然他已经回到他的故乡,那么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遇见了吧。
司命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怎么说呢,这个结局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如果你想见他的话,或许很久很久以后还能有机会吧。”
他这话说得太模糊,棱模两可,但乔嗔还是勉强打起了些精神:“既然你号称司命,那么我想问你,你觉得我此次去战,会输还是会赢。”
“好孩子,你没有同伴,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我确实没有,但也不需要同伴。”
“那你是输是赢又有什么意义,把一切事情都做完,尘埃落定之后,你该去哪,跟谁在一起?”
司命这问题问得太奇怪,连乔嗔的目光都不禁变得狐疑了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那位看上去十分弱智的师兄其实一直都没有想过伤害你。他只是沉默寡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罢了。”
“如今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处?”
司命肃正了眉眼,转而变得一脸认真:“无论你想做什么,至少在此之前,去跟他说一声。”
乔嗔最厌烦的就是这种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在别人的掌控范围内的感觉,明明这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为什么非得牵扯进那么多人。
脑子里恍惚闪过顾行微最后望着她时,孤寂而柔和的目光,竟好似隔了千万年轮回一般镌刻在心上,怎么也忘不了。
她把话说得极其难听,她想断了所有的关系。无论对方做的事情到底是为了谁,她只是单纯的讨厌隐瞒。
深吸一口气,乔嗔摸着手中翠绿的笛子,面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一片淡然:“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让这些人有了个归宿。或许人间本就如寄,至少,我这一生也已经再无归程。”
说完这句话,她抬指挽起披肩的长发,将它束成一个利索的高马尾。
少女漂亮的双眸仍闪耀着光,不曾被阴霾侵蚀。
“我要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了,告辞。”
不管司命到底是谁,与顾行微又有什么关系,不管以后还要再遇见什么,至少她现在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