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论事堂中,一众长老人落座而围,中间站着昆仑派来使,正是十几日前寻到锦书下落的那人,对着正位的七玄真人做了一揖,开口道:“各位武当的同仁,我受昆仑派掌门崇魏之命,特地来此,有些事情要当面嘱托一番。”
七玄真人嘴角微动,“想必还是为了玄风令一事吧,既然贵掌门崇魏老弟下了江湖令,我武当众人定当尽全力从旁协助,不必再劳烦远道而来,还说什么当面嘱托,这是信不过我武当还是信不过老夫七玄?”
那人鞠躬感谢,又开口道:“七玄真人言重了,您在江湖上是德高望重之人,当然不会食言,只是除了玄风令外,还有一事,我昆仑派也是不久前才得到消息,那锦书与紫夜生有一子,这二人生前作恶多端、罄竹难书,其子嗣当然也是孽种,我们崇魏掌门特地下令,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七玄真人摇了摇头,“若是老夫推测不假,那两人所生孩童不过四五岁,老夫就问问你,一个四五岁的娃还是读书识字的年纪,又怎么能扯上孽种一词,还要斩草除根,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那人冷哼了一下:“七玄真人,莫不是您念在锦书曾是武当弟子,还念着旧情,所以有所包庇?”
七玄真人神色巨变,起身拂袖,“回去告诉你们掌门,老夫会传令下去,所有武当弟子都会帮你们,毋需多言,请回吧。”说罢,谢客。
待到昆仑派一行离去,七玄真人对各院长老叮嘱:“锦书虽是我武当弟子,但犯下大罪,老夫不想祸水引到武当,传令下去,一旦发现锦书生子的下落,立刻报告昆仑派。”
逍遥上前一步,“七玄师叔,那锦书到底有何等罪过?一没偷二没抢,杀人放火都没做,这崇魏当上掌门之后就要取其生子的性命,仅仅因为锦书娶了紫夜,就是罪过?我看不过是公报私仇罢了!”
七玄真人瞧了逍遥一眼,叹了口气,“逍遥,老夫知道你素来对锦书疼爱有加,老夫也知道锦书天资过人,当年若不是他不愿意钻研内功心法,到今日,或许也能成武当独当一面之人,但昆仑与岳窟两派交情甚深,门下又结盟多个其他小门派,别说我武当,就算是另外五大派,也只敢听从,若是公然违抗,定没有好下场。”
逍遥眉头紧锁,“这天下江湖,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种风气,我们江湖人士讲究的正义,又在何方?”
“正义?”七玄真人哈哈大笑,“这天下你还谈什么正义,实力才是正道,逍遥啊,你不必再纠结于此,各院长老听令,传令下去。”
七玄真人说罢便转身离开,逍遥还想说什么,却被文尚长老制住了。
两人出了论事堂,行在游廊,逍遥面色铁青,半晌才说:“文尚,叶诚再待在我们武当,被识破也是迟早的事,要想想办法,把他送出去,可这天下之大,处处遍布昆仑派耳目,哪里又能容得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