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诺克萨斯的大爷们想要什么,我虽然什么也没有,但我也一定会奉上我所拥有的一切。”
“哦!”看着眼前这个艾欧尼亚人这么上道,塞拉鲁斯不由得眼前一亮,他下意识的问道:
“你能奉上一切?好,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是谁,把诺克萨斯军官的尸体,挂在了我们门口的树上的!?”
谁知道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塞拉鲁斯惊讶的发现,眼前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居然迟疑了起来,这已经明显说明他知道了些什么了。
将抵在他背上的剑尖往下压了压,塞拉鲁斯沉声的说道:
“小子,我们这几天在城里做了什么,你不可能没看见,你知道如果知道什么,不说出来话,那么一会你就会挂在路边的树上,你确定要保护你的同胞么?”
“我说,我说!”再次磕头如捣蒜一般,这个卑微的懦弱之人不再犹豫直接开口说道:
“昨天晚上我出来找吃的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将一个大爷挂在了路那边的树上,我后来跟着他去了城市外面,知道他们在哪里,请您相信我,我愿意带你去。”
这一刻塞拉鲁斯突然激动了起来,好友的尸体今早被挂在树上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塞拉鲁斯一脚踹在了眼前之人的身上,狠狠地说道:“那还犹豫什么,快带我去!若是他们跑了,我就直接杀了你。”
“是是是!各位大爷请跟我来!”说完这个人就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爬起来,扭身带着这一队诺克萨斯士兵向城外的方向走去。
就这样一个浑身破烂的艾欧尼亚人,带着一对七八个诺克萨斯人,一路走向了城外。
出了城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顺着东侧的山脚一路向南,走了大概几分钟左右,这里离得城市门口哨位很近,虽然看不见哨兵,但是只要高声呼喝,他们必然也能听见。
绕过溪流来到一片丛林的后面,那个浑身肮脏的艾欧尼亚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塞拉鲁斯见状下意识的四处打量一番。
发现周围根本不具备可以藏匿人员的条件,所以下意识的厉声问道:“你怎么突然停下了?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么?”
谁知道这个刚刚还无比卑微之人,闻言突然直起了自己的身体,塞拉鲁斯这才发现,对方是一个身高在180cm左右,体型十分高大之人。
“是的,各位诺克萨斯的大爷们,你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不知为何塞拉鲁斯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生气了一丝莫名的寒意,一双宽厚的手掌突然从斗篷里伸出,抓住兜帽的两侧缓缓的将它摘掉露出了这个人本来的面貌。
谁能想到浑身上下穿着是那么肮脏的人,兜帽之下是一张俊逸而又阳刚的外表,相貌堂堂的脸上架着一副圆框眼镜。
塞拉鲁斯只是看了第一眼,就想到了他曾经交手过的德玛西亚人,那里的每一个人都像眼前的这个人一样,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的气质,都体现出一种所谓的“正义”的模样。
闻听此言,萨拉鲁斯就算再笨也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那个杀死自己好友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刚刚还卑微懦弱的艾欧尼亚人。
猛然扬起手中的宝剑,夕阳斜下之际的余晖,让剑刃闪起了寒光,随着宝剑主人的猛然挥下,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要将这个艾欧尼亚人一刀两断。
但是就在剑刃距离那人头顶只有一寸的时候,却猛然停住,一阵钻心的疼痛让萨拉鲁斯诧异的低头下望,寻找那疼痛的来源。
当塞拉鲁斯低头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时,那双隐藏在厚重头盔下的瞳孔,突然急速扩散,痛苦让他下意识的长大嘴巴,不停的嘶吼着,那声音里全都是后悔与绝望的情绪。
此刻他的胸口处的板甲上,多了一个拳头大的巨洞,鲜红的血液从里面喷薄而出。
而在自己对面的这个艾欧尼亚人,手中却抓着一颗鲜红的心脏,它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自己的宿主。
仍旧自顾自的在他人手中跳动着,随着每一次急速的颤抖,都有鲜红的血液,从那被硬生生扯裂的血管中奔涌而出。
这些新鲜的血液落入他的指尖,极为反常的被迅速“蒸发”,化作一缕缕红色的气息,钻入了这个人的口鼻之内。
刚刚还无比卑微的恶魔,此刻就像是享受着人间的极乐味道,眼中透出了一抹痴狂与陶醉。
塞拉鲁斯在绝望与恐惧中,感受到体内的生机,正如大海退潮时一般,在他仅有的感知中,时间在逐渐被拉长,仿佛每一秒都是无尽的永恒。
自己过往短暂的一生中,那些记忆的画面,有自己深刻的,也有曾被自己遗忘的,这一刻却都迅速的一闪而过。
到了最后他唯有眼前这个艾欧尼亚人,握着自己心脏的画面,塞拉鲁斯在遗留之际,用尽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艰难的问道:
谁?”
随着塞拉鲁斯最红的一句遗言出口,他穿着盔甲的身躯重重的砸在了溪流边的草地上,一双不甘的双眼,却再也无法看到这被鲜血染红的晚霞。
望着倒在自己眼前的诺克萨斯人,这个衣衫褴褛之人,嘴角翘起了一抹微笑,抬起双手戴上了自己的兜帽。
做完这些之后,宽大的右手附在自己的左胸,对着身前的尸体,行了一个非常绅士的礼节,然后他那略显沙哑的声音从兜帽下传出:
“尊敬的诺克萨斯人,你好,我叫弘文,感谢您为我奉献了自己的心脏!”
翩然一礼结束,弘文重新恢复了自己佝偻的身形,一如刚才带着塞拉鲁斯来到这里时那卑微的模样,只是他并没有向着城市的方向而去,而是顺着溪流一直向南走去。
在他的身后,除了塞拉鲁斯的尸体以外,他身后的六七名队员,也如他们的队长一样,躺在川流不息的河边。
他们的胸口处虽然没有那拳头大的洞,但是头盔下那干枯的头颅,却已说明,他们全身的血液,不知何时已经被彻底抽干,甚至可能早死于他们的队长之前。
但这里距离芝云尼亚城门口的哨兵并不远,可从始至终,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那里的哨兵却根本没有丝毫察觉。
直到天色很晚之后,一个光头身披重甲的诺克萨斯将军,骑着自己的高头大马来到了这里,望着自己麾下的士兵被人抽干了鲜血躺在这里。
无比的愤怒让将军不由自主的怒吼道:
“给我查,一定要查出来到底是谁干的,还有从城内找1000个艾欧尼亚人,杀掉他们,把他们的尸体给我挂在城市的街道上。”
“我要让这些艾欧尼亚的蠢货知道,反抗我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