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再次从混沌中醒来时,下意识的伸手摸到胸口的位置。
依旧是原来完好无损的模样。
她呼了口气,意识还残留着方才匕首刺入胸口的感觉。
太特么疼了。
哪怕当初试剑大会上受的伤,也没有那把匕首刺进皮肉时疼。陆芷咬着牙从地上坐起,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到李宥,在他身上捅个百八十刀泄愤。
有冷风袭来,陆芷抱臂打了个颤,这才打量起自己现在的处境。
周围是些陌生的院墙,上面缀着带了棘刺的藤蔓,而她正站在外面的一条小道上,因着夜里的缘故,小道一直往远处延伸,直至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
……这又是哪?
陆芷一脸麻木的站在那。
墙角处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陆芷心神一动,踮脚上前,还未站稳身子,黑暗中突然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有点耳熟。
陆芷附耳上前,轻轻的贴着冰冷的墙面。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
那人再次开口:“阿宥,告诉我,你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李宥?!
陆芷胸口一哽,险些没提上气来。她小心探头,只隐约瞥见角落里站着的两个身影。
这他喵的不用猜都知道是李家的两兄弟。
“兄长。”背对着她的人影开了口,声音听不出情绪,“你莫要再问了,我自有打算。”
李梧显然气笑了:“李宥,别忘了我是你的兄长,我们自小长在同一屋檐下,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李宥默然。
“阿宥。”李梧软了语气,“你为何就不愿信呢?爹娘他们从未放弃过我们二人”
“不是我不愿信。”李宥打断了他的话,抬起头看着自家的兄长,眸眼渐红,“可是兄长,已经过去六年了,为何他们都不曾来见我们一面?”
他眉眼犀利,步步紧逼:“是不能,还是不敢?”
李梧颤了颤身子,一时哑然。
“阿宥,你不能只信他人的一面之词。”
李宥笑了笑:“兄长当真以为我只是信了他人的片面之词?”他退后一步,从袖中取出一件物什,递至李梧的面前。
“兄长可知这是何物?”李宥勾着嘴角,晃了晃手中的东西,只听得阵阵轻脆的叮当声响,陆芷借着夜色中微弱的光亮,只瞥见底下随他动作轻晃起来的一串流苏。
李梧迟疑的摇了摇头。
“这叫传音铃,兄长许是不知,这铃铛乃是那个尊主身边之物,能听到百里之内你想听到的任何声音。”
“那又如何?”李梧道,许是听到了尊主二子,眉心微微拧了起来,“你如何得来的东西?”
“兄长不必知道。”李宥道。
“阿宥。”李梧还想说些什么,面前的人突然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