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忽的动了,他挥刀斩去!
不!
郑万看见刀影向他斩来。
他惊恐大叫一声,如惊弓之鸟,急忙抽身后退,恐惧的一瞬间忘了他身后站着的几人,速度之快力气之大将他身后几人狠狠撞了个趔趄。
待得脸色苍白的他,退出数步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脑袋还没在自己脖子上。
郑万摸了摸脖子,脑袋还在。
但他脑袋上不知为何一片凉飕飕的。
郑万向头顶摸去,抓下来一大把头发。
李越刀锋贴着郑万头皮斩过,将他斩成了一个秃瓢。
“你为何要躲?
不是你叫我砍下你的头颅么?”
李越挑眉道。
“疯子……疯子!”
郑万惊恐大叫。
刚刚他以为自己要死掉那一瞬间的极大恐惧,仍盘桓在他心间未彻底散去。
其实郑万摆出一副凶狠模样吓唬李越,言谈间仿佛他杀过许多人,根本不怕死,但他根本一个人都没有杀过。
他不过是一个放债收账的无赖头子而已,色厉内茬的装一装样子还行。
但当死亡真的来临时,他表现不比其他怕死的普通人好不了多少。
“走……我们快走!”
郑万神色惊恐,带着其他人逃也似的离开了。
李越贴着头皮斩过那一刀,彻底将他胆子吓破了,给他留下了阴影。
呵呵。
看着几人远逃去的背影,李越冷笑一声,将刀收入刀鞘。
他有杀人的胆子,也有杀人后要到处躲藏亡命天涯的决心。
但为了区区一个郑万,将自己置于那种危险境地,那不是胆大敢杀人,而是蠢。
“太不值过,要是换做杨易还勉强差不多。”
李越摇摇头,往屋里走去。
吃过饭后,他休息一下,继续练刀。
后脑的伤势,已无大碍,几乎不怎么影响练武。
李越分析,原本能致人死亡的伤势,在他穿过来后应该只剩下了一个皮肉伤。
当时那么虚弱,估计鲜血流失过多的原因。
现在两三天过去,只要他不去碰后脑那道口子,几乎已和没事人一样。
又练了一个时辰刀,李越累得满头汗水,坐在院中。
休息过程中,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不禁好奇。
张志远为什么要杀前身?
之前他面对来自张志远的生死威胁,更应该想的是怎么从对方手里活下来。
但现在张志远已死危机解除,他有时间想这个问题了。
按理说,张志远曾经是猖獗一时令一方官府头疼的大盗,他随自己年老体衰实力下降,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像个普通老人一样生活很正常。
但他为什么突然对前身突下杀手。
前身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半大小子,怎么得罪了他?
“难道前身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张志远觉得有身份暴露的风险,所以才狠下杀手?”
李越心中猜测。
但究竟看到了什么?
李越脸上又浮现疑惑之色。
他思索一阵,眼神一亮想到一个十分有可能的猜测。
“莫非前身不小心看到了张志远在练武?”
练武一途,不进则退。
张志远虽隐姓埋名生活下来,但他也一定没有一天不在为身份暴露做着准备,尽量保持自身实力十分有必要,必须要时常练武。
也许前身就是不经意看到了张志远练武,才招致杀身之祸!
“明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关于前身记忆,李越已接收的快差不多,还差最后一部分,估计明日就能接收全部,最后剩下那些记忆就包括最近这段时间前身的记忆,到时他有没有猜对自见分晓。
李越抬头看向院门。
注意到原本用来插门的门闩,刚刚被郑万几人给踹断了。
没有门闩可不行。
李越站起身,准备去找木头,削个门闩安上。
走到一半,他忽然从郑万几个无赖身上,联想到了一个怎么对付梦中张志远的办法。
“先做好准备,晚上梦中看看我和张志远实力差距还有多大。
实在不行,再用那种无赖手段。”
李越低声喃喃。
他到院外逛了一圈,过了半晌才回来。
手里拿着一块木头,怀中塞得鼓鼓囊囊,不知是什么东西。
削好门闩,安在院门上后,李越也休息得差不多,继续练武。
前世,他大半时间都在病床上躺着,感觉自己浪费了太多时间。
所以他今生有机会,格外的珍稀时间,抓紧一切时间练武,来提升自己实力。
李越喜欢这种日渐强大而不是日渐虚弱的感觉,这让他感觉人生特别有意义。
……
傍晚时分,月上树梢。
李越躺在床上回想今日。
练了一整日武后,待黄昏时无论基础刀法亦或更难练的燕翎刀法,他都感觉比早上一开始要自然顺畅了许多。
或许可能由于突然增加的刀法修为不是很多,所以只一天的苦练就有了明显的效果。
梦中得到的刀法修为,通过苦练被他慢慢消化接收,李越感到今日所做十分充实,他闭上了双眼。
梦境世界,荒野之上。
李越抬头看向高悬在夜空,犹如玉盘的明月。
“每次都是满月。
月圆之夜,往往是高手决战之时。
可惜,现在不论是我,还是和我对战的人,都称不上高手。
不知何时,我和交手的人,才能配得上这一轮圆月。”
李越感叹了一声,看向不远处的苍老身影,缓缓抽出长刀,眼中浮现战意。
“来吧!
让我看看我和你的差距还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