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身上已经挂满了一个个“包袱”这些负累也会越来越大,越来越重,最终逼得大宋不得不做出改变,可惜改变也只是临时的,改变不了大宋被压死的命运。
赵拚从叶安身上看到了一股他所不理解的狂热,高怀政与宋敏也觉得自己看不懂叶安。
明明他的话是那么的高昂,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公义”,可他们却听不明白,国便是君,君便是国,所以官家也为君父。
可现在叶安却把二者分开,并且还分的明明白白,单就这一点便是大逆不道,且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宴席陷入了寂静,赵拚缓缓的看向叶安,双拳用力攥的紧紧地,甚至整个人也跟着颤抖,高怀政与宋敏二人面面相觑,相比已经逐渐理解却还不能接受现实的赵拚,他们二人则是完全不能理解叶安的话。
瞧见赵拚的态度叶安就知道他明白了自己话中之意,随即笑道:“你看,明知我说的是对的,可你就不想承认,相比之下我的爱才是博爱,比官家的仁爱都要大嘞!”
叶安说的风轻云淡,边上的高怀政和宋敏却惊惧不已,说出这话已经表明叶安的造反之心,把自己比肩官家,大逆不道……
“今日为诸公饯行,来日相见便不知何年何月,亦或是成王败寇了!”
赵拚的位置距离叶安最近,忍不住抓住他的手道:“真的要造反?就没有半点转圜余地?!”
叶安笑着摇了摇头:“什么叫造反?汉高祖推翻暴秦算造反吗?隋文帝夺权建隋算造反吗?唐高祖南下建唐算造反吗?太祖皇帝陈桥兵变算造反吗?”
随着叶安的话,赵拚等人的脸色不断变得苍白,从他的话中便能听出他对皇权已毫无顾忌,甚至带有一丝轻蔑和鄙夷。
连当朝太祖只是都敢拿出来做对比,这还有什么不敢?!
可谁知叶安话锋一转道:“其实我并不愿现在便同国朝撕破脸,因为我不认为现在是改变当下的最好时机。”
赵拚惊诧的看向叶安,他的话倒是给自己整糊涂的,明明已经撕破脸,明明已经到了造反的地步,为何他还要说这样的话来?
叶安笑了笑道:“因为鄙人即将离开蜀中,蜀中西南之事皆交由狄青,他的职责倒也简单,抵挡王尧臣的二十万大军……这恐怕是大宋现如今能抽调出来的所有战力了。”
虽然不明白为何叶安要同自己说这些,但赵拚还是从中听出了些什么,细细想了半天还是不明就里,随即皱眉道:“你同老夫说这些作甚?”
叶安叉手一礼:“还请赵公将这话带给官家,带给朝堂的衮衮诸公,我河西不打算归还蜀中,广南西路之地,若是想要……便派王尧臣带着他那二十万大军亲自来取。”
这话已很是嚣张了,但赵拚却在想另一件事,为何叶安要告诉自己他即将离开蜀中,这话是能告诉自己的吗?告诉自己又是为了什么?为了向大宋传话?亦或是设下陷阱?!
就连高怀政与宋敏都觉得这是叶安在故布疑阵,甚至故意引诱大宋上钩?
但若不是呢?若他真的打算离开蜀中,那又该如何?这是赤裸裸的阳谋啊!大宋无论选择信与不信,都是在赌,至于代价便是王尧臣手中的二十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