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拿回来!”
关宁大叫着醒过来,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顶洒入房间,纯净温暖得就象山间的温泉。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耳际边听得到“咕噜咕噜”的开水沸腾声。
右臂包着厚厚的绷带,就象粽子一样,手臂已经感觉不到痛,但有一些麻麻痒痒。
“不知道会不会得狂犬病?!”
关宁嘟囔着。
“少爷,你醒了?!”卧室外间的小舞欢叫着跑进来,脸上的表情就象重逢阔别多年的至亲一样。
关宁看着她眼角泛起的泪花,心中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前世的他名成利就之后,虽然被万人簇拥,到处都是鲜花与掌声,但生活中更多的是无情的倾轧与算计,象这种发自内心的关怀少之又少。
“嗯,”关宁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他舒展了一下四肢,觉得身体好象并没有什么大恙,换作以前,只怕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他想穿衣服,小舞已经手法娴熟地替他套好袖衿,系好腰带,他想穿鞋,小舞已经俯身为他穿上了皮靴,他站起身来,小舞拿起皮袄子就往他身上套,他轻轻地推开道:“我不冷。”
小舞一脸怜惜地道:“少爷你还是穿上吧,不然老夫人和少夫人该担心了。她们都差不多守了你一宿,见你好些了,刚刚才回房歇息去的。”
关宁看了看小舞象熊猫一样的黑眼圈,苦笑道:“真不穿了,再穿……你看看我都成什么样子了?”
关宁转着自己被包得好象大鼓一样的身体,拼命地摇手。
“扑嗤,”小舞掩嘴笑道:“不穿就不穿了吧,少爷,你的右手还疼吗?”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就象被清泉洗过的玉石一样晶亮晶亮的。
少爷昨夜勇救她于狗嘴之下的壮举……她是永生难忘的。
她早已暗暗发誓,这辈子都是少爷的人了!
无论灵魂还是身体……都是的……一想到这里,再联想到少爷画的那些图,小姑娘的脸又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关宁这时已掀开门帘走到外间,看不到小舞红霞绯绯的脸蛋,自然也不知道她在暗爽些什么。
关宁开始在找杯子喝水,每次昏迷醒来之后,他都渴得要命,这次也不例外。
“不知道老子是不是五行缺水?”
关宁皱着眉头找了好久,整个房间居然没有一个杯子,也真是绝了。
看到药煲旁边有一个瓷碗,里面盛着半碗水,他拿起来就想喝。
小舞一把就抢了下来。
“少爷,水凉了,不能喝,对你身体不好。”
“让小舞给你盛热的。”
房中有两个炉,小舞从其中一个炉上的铜壶里倒了一碗开水,正想递给关宁,但从碗壁传过来温度令她意识到这碗水用来杀猪是可以的,喝……那是万万不行的。
于是,她又缩了回来,鼓起腮帮子,“呼——呼——”地开始朝着碗里的沸水吹气。
她想赶紧把水吹凉一些,好给关宁喝。
“唉——呼,呼你个头啊!”
“撒手,把碗给我。”
关宁将开水碗拿了过来,随手倒掉一半开水,然后将另一只碗中的冷水掺进去,冷热混合,温度刚好,一口气灌下去。
卧槽,那个舒爽,比喝酒还痛快!
“少爷,你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