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离有些震惊,忧心忡忡道。
“他是皇室宗亲不假,也是嬴政的亲侄子,可是别忘了他父亲成蟜是怎么死的?”
“而且在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这点亲情又算的了什么?”
王贲不屑道。
“他答应了?”
王离有些不敢相信道。
“这些年来,他的爵位还是一个封君,连个侯爵都没混上。”
“对嬴政怨言已久,新政实施以来,赢氏宗亲对嬴政也是离德离心。”
“嬴政的确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王,但却不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皇室宗亲被冷落,山东六国贵胄被打压,老秦人勋贵也同样不好过。”
“他是赢得了天下绝大多数人心,但却输掉了那一小部分最有权势之人的心啊!”
“他活着这些人忌惮,畏惧他,可如果他死了呢?”
“唯一的结果就是众叛亲离,只可惜偌大的大秦帝国,即将崩解。”
“帝国各地的军人,到时候镇压反叛都力不从心,哪里还能回师勤王?”
“所以,此次起事,必胜无疑,绝对不会失败。”
王贲大有一副指点江山的气势,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彩……”
一众王氏族亲脸上也纷纷挂着胜利的笑容,忍不住喝道。
“父亲不是说要扶公子亥继位吗?”
“那赢子婴那里?”
王离有些糊涂了,疑问道。
“虽然他也算是赢氏嫡系,可不管如何说,血统还是没有嬴政的儿子正统。”
“毕竟这天下民心还是向着嬴政,他的儿子继位,才是民心所向,名正言顺。”
“赢子婴,若是知趣,高官厚禄,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他的。”
“如果真的觊觎大统,那便是取死有道,与人无尤了。”
王贲杀气腾腾道。
王离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父亲真的是要扶公子亥继位吗?
这一刻,王离有些茫然。
“离儿,赵泗那边就靠你了。”
王贲看着发呆的儿子,拍了怕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
“父亲,孩儿还有一问,不知父亲大人可否解惑?”
王离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看着父亲,却觉得有些陌生。
这还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忠肝义胆,铁血无双的父亲吗?
“问吧!”
“为父还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王贲满不在乎道。
“东州的瘟疫,可是父亲……”
王离欲言又止,他知道父亲明白自己的意思。
“这是天意,天要亡他嬴政,与为父无关。”
“为父只不过是顺水推舟,顺天应命罢了。”
“否则蓝田大营十万大军拱卫咸阳,我们王氏没有半点机会。”
“这一切都是天意啊!”
王贲顿了顿,然后声音有些沙哑道。
“父亲,东州数百万百姓何其无辜,为何要牵连他们?”
王离神色有些痛苦,于心南安啊!
“成大事者不惜小节,必要的牺牲,无可避免。”
“为父也不想殃及无辜,但必须这么做。”
“终有一日你会明白为父的苦心,去吧!”
“王氏全族人的性命,就皆系于你身上了。”
王贲看着十分痛苦的儿子,和蔼道。
心中却有些不喜,竖子迂腐,难成大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