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
“你可知秦人有多少人马?”
头曼眉头微微一皱道。
“三十万。”
安木德神色自若道。
“一万对三十万?”
就连头曼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主场作战,天时地利俱在,可这差距实在太大了,真当秦人是泥巴捏的不成?
“大单于,末将部下皆是以一当百的勇士精锐。”
“再说了,绵羊再多又有何用?”
“不过是群狼的猎物,秦人就是一群待死之徒罢了。”
安木德神色高傲,对南方的邻居不屑一顾道。
“话虽如此,可切不可轻敌冒进。”
“秦人善阵,强弓硬弩,武器精良,纪律严明,一旦闯入军阵,以少击多,终究怕是寡不敌众。”
“本王给你三万人马,一定要打出大夏人的威风。”
“利用骑兵优势,不断袭扰截杀即可,无须恋战。”
头曼也不是傻瓜,吹嘘之言听听就罢了,当不得真。
但是十万骑兵,对秦人步军,在茫茫大草原之上,他很有信心,大败秦人,让秦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南方的邻居骑兵并不多,这并非什么秘密。
大夏人与赵人交战数百年,互有胜负,也并不陌生。
“末将谨记大单于之令。”
安木德嘴上这样说,心中却嘀咕着,大单于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了。
这不是他太膨胀,而是这些年来,与赵人交战,他并没有感觉到赵人有多强,而是越来越弱,尤其是最近几十年来,赵人一直龟缩坚城,再也没有了往昔之辉煌战果。
战国最辉煌的时代,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对他而言,实在太久远了,久的已经让大夏人忘记了那些英雄善战的南人骑军。
而刚刚踏足大草原的秦军,则开始原地扎营。
中军大帐之中,诸将看着大将军蒙恬,纷纷露出不解之色。
“大将军刚来到大草原,连匈奴人的影子都没看到,为何就驻军啊?”
副将王离替众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韩信,你知道为何吗?”
蒙恬并没有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参军知事韩信身上道。
“大将军是要修筑工事,稳打稳扎,逐渐蚕食河套,将匈奴人彻底逐出河套。”
韩信想了想,然后开口道。
“都听到了吗?”
蒙恬笑了笑,十分欣赏韩信的军事才华,然后对诸将道。
诸将顿时面红耳赤,自己一把年纪都活到了狗身上了,连一个十四岁的小娃娃都不如。
“大将军,在此修筑工事何用之有啊?”
“难道每走一块地方,就要修工事,留下军队驻守?”
“这样的话,要多少守军才能守得住?”
“又要费多少时日才能彻底打垮匈奴人,收回河套?”
“十年?五十年?还是一百年?”
王离皱眉苦思,随后费解道。
“河套地区,东西横跨千里,南北纵横二百里,久经黄河灌溉,土地肥沃。”
“所以这里水草富饶,对放牧而言乃天然场所。”
“同理,若再此开荒耕田,引黄河之水灌溉,年年丰收,并非空谈。”
“千里沃土,蓄养精锐之师数十万众,并非没有可能。”
“打败匈奴固然重要,可是这片沃土对帝国而言,意义更是非凡。”
“这一战,不但要大败匈奴,更要把肥沃的河套广袤大地,变成大秦帝国另一个巴蜀天府粮仓。”
“此地据黄河之险,有居高临下之势,筑坚城,屯甲兵,可与雁门遥相呼应。”
“几千精锐之师据守,即可阻千军万马南下,以佑太原苍生。”
“此战非一时之功,乃定千秋之基也。”
蒙恬气势磅礴,目视全场,眼神露出炙热的光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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