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城惨死牢狱
死一个微不足道的婢女本无关紧要,但这事牵扯到左知礼身上,听医护说左少双眼通红,喃喃自语,说是发誓要替婢女讨回公道。
糟了,左少又神志不清,犯倔了。
左少这人哪里都好,就是同情心太泛滥了,一个婢女,犯得着和四大家族的人对抗,拿着鸡蛋碰石头。
离左少上一次神志不清还是三年前的时候,军方一个年轻的将领,喝醉了酒,奸污了一个贫民区的女子。本来也没多大件事,只是那女子心中有了爱慕之人,遭这般侮辱,一时想不开便在家中系了白绫。
死了人,这件事军方也不得不审视起来,打了板子,罚了薪俸,还关了三天禁闭,对上边也算有个交代。
可是此事偏偏让左少知了情,认为处罚过轻,而且并未对死者家属道歉,要予以赔偿。
军方给贫民赔偿,这种荒唐的事,新纪元以来简直闻所未闻。
左少非要较真,但此事已经上升到不是这点不值一提的赔款,而是万不可开这先例。
国有国法,城有城规,凡诸城人分三等,掌握权利经济武力和地位的人为上等人,就像莲城夜宴,来的人无一不是非富则贵,此等人中也有具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异能者。
上等人有上等人的圈子,普通人劳碌一辈子也不可能进入,除非悟性好异能突破,或者经商成为巨富。
就像纪元前一样,一个普通人想要混到上层的圈子,仅凭努力是很难的,更重要的是抓住机遇。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但同时处处透着不公平,那又能怎样,若是人人都能平等的享受这个社会的资源,那么世界只会变得更乱。
上等人制定规则,中等人遵守规则,作为数量最多的平民,也是每座城的基础,只能被规则蹂躏。
平民享有保护,拥有能够生存的基本条件,一定的社会保障。
平民是需要纳税,并且服劳役,为所居住的城市和领主做出一定的贡献。
一座城的平民阶层,大多源于当地的城乡居民,异兽肆虐的时候,他们从乡镇和农村迁徙到莲城,在战士们的保护下修建城墙,加固城防。
他们是有贡献的,所以兽潮平息的时候,他们在莲城能拥有自己的房屋和部分土地资产。
而后来加入莲城的野民,在进入莲城后,并未主动为这座城市做出贡献,相反他们只顾及自己的生活,消耗莲城本就不多的食物,并且拒服劳役。
他们就像一群牛身上的牛虻,对这座城没有归属感,遇到危险,他们会逃离到下一个城市,这种没有身份游离不定的野民(贫民),无论哪座城的城主,都不会把他们生死放在心上。
如果说,将领侵犯的是平民,那么毫无疑问,他是会受到起诉,并由法官按照国法和城规进行宣判,最少是几年的劳役或监禁。
而作为星城认可公民(平民),一个为星城做出过贡献的人,理应获得赔偿。
这就是为什么军方会觉得左少这是神志不清,若是所有人都一视同仁,那么星城,或者整个湘省,就会沦为一个又一个混乱的难民营。
没有谁会听城主的号令,更不会在危机来临时共同应对,而是加剧混乱的各自逃命。
若要获得必先付出,这是整个社会最基本的法则,不是同情心泛滥就能治理城邦,更不是所谓的善良就能让这个社会变得安稳。
草原上狼吃兔子,难道因为兔子可爱就放过它吗?殊不知兔子比狼,对这片青青的草原破坏更大,这就是新纪元的法则。
军方回绝了左少的无理要求,星城,乃至整个湘省,并非没给每个人成为平民的权利。
只要你对湘省做出贡献,就像军方保护城民,战士必须战斗。
最后左少依旧不听劝告,将这名将领痛打一顿,责令其滚出湘省。
左少的做法为他赢得了惩恶扬善的名声,在整个湘省,尤其是星城周边,都有不少人支持他。
月华如练,繁星闪烁,
莲城,晚宴后的竞拍推迟到第二天举行。
周逸城哪还有心思主持,派两批人分别安抚两位贵公子的情绪,
事已发生,双方应该平静下来,切莫因这点事生出矛盾。
他一个小小的城主,不想二人在莲城闹出事端。
你们要闹,我不拦着,只要不在莲城城区内,哪怕是生死决斗,我周逸城也懒得管。
翌日,天还未亮,侍从便慌慌张张的敲打周逸城的房门。
平日里他可是脚步声都轻微微的,定是发生大事了。
周逸城连忙穿了鞋子便匆匆开门,只见侍从手里拿着一张大字报,神情欲言又止。
“这,这可如何是好”
大字报是左知礼让人贴的,而且满城都是,不到响午,就城主府那几十个侍从都撕不完。
天知道这左少发动了多少人去搞这名堂。
大字报言辞恳切,严惩杀人凶手,恶少欺我湘民,视我莲城无人。
能进城主府工作的婢女,不仅拥有平民的身份,而且还要有那么一点关系。
毕竟城主府的待遇,比寻常的工作还是要优渥许多。
这种事,无论发生在湘省还是京都,民众们都有理可以抗议,控诉王嘉城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