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联系上元宵之前,那一则关于齐国公被扣在邕王府,平宁郡主忽然深夜入宫,太后派身边贴身的老太监入邕王府的消息,彼时众人还有些不信,邕王府是什么人家,如今的邕王又是什么身份,岂会屈尊降贵去做这样的事情。
可如今看来,空穴未必来风,但事出必然有因啊!
而且如此胆大包天,敢光天化日的在汴京城里,天子脚下绑架世家贵女,还把事情做的如此天衣无缝,让人找不到半点踪迹的,只怕也只有邕王府了吧!
可这些也只是某些人的猜测,没有实证,猜测便永远只能是猜测。
朝堂之上,元祐帝沉默了,文武百官也纷纷沉默,如今邕王还在太庙之中代替天子祭祀承天,尚未出来。此等事情又如何拿出来说。
正月十八,便有朝臣上奏,如今汴京城日日戒严,已然严重影响到了汴京百姓的日常生活,请元祐帝圣裁!
此言一出,便有无数朝臣附和!纷纷上表请求元祐帝开放对汴京的戒严!
元祐帝思衬良久,终于在正月二十那日,也就是新年的第一个早朝之上,金口玉言解开汴京城的戒严,但出入的各个城门依旧需要严查,问清户籍才能允许进出。
同时,着锦衣卫和开封府继续追查贼人踪迹,五城兵马司则不再介入此事。
这条命令一出,元祐帝原本就有些苍老的背影变得愈发佝偻了,连朝臣们都能猜到的事情,圣明如元祐帝,又岂会看不出。
文武百官们也都知道元祐帝的意思,让锦衣卫和开封府追查贼人踪迹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真要能查的出来,早就查出来了,拖的越久,变数就越多,越难查清。
南镇抚司衙门,卫允坐在书案前,面色阴沉:“审讯的如何了?可有进展?”
案前站着如今已然贵为南镇抚司镇抚的梁昊,只见一身绯色飞鱼服的梁昊微微拱手躬身,答道:“大人恕罪,至今尚未有进展,那六人似乎不是寻常的家丁护卫,而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死士!”
梁昊抬眼看着卫允,有些忐忑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死士?”
卫允目光一凝,冷峻的目光带着彻骨的寒意,冷声道:“我不管他们是不是死士,我只知道,就算是几块石头,你也要让他们开口!我要的不是理由,是结果!是结果!”
说着话音一顿,凛冽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梁昊:“梁镇抚!此事你要是做不了的话,那本指挥使就让别人来做!南镇抚司里头觊觎你镇抚之位的怕是不在少数吧!”
梁昊顿时脸色骤变,眼中流露出一丝狠辣果决,当即单膝跪地,冲着卫允拱手道:“大人放心,下官一定竭尽全力,撬开他们的嘴!”
“我不管你是否竭尽全力!我要的是结果,是线索!”卫允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站了起来,双手手掌撑着桌案,看着梁昊,目光灼灼的道:“这几日外边的流言梁镇抚不会没有听说吧?”
梁昊心里忽然一突,忙道:“下官确实略有耳闻!”
“且先不论事实真相究竟如何!”卫允忽然笑了,似嘲讽般的发出一声轻笑,说道:“梁镇抚还需谨记两点。”
“请大人赐教!”
“一则:国有国法;便是皇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
二则:家有家规;我锦衣卫也有锦衣卫的制度,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卫,只隶属于当今天子一人,这是官家予以锦衣卫的荣耀,也是我等的职责。
梁镇抚身居镇抚之位,统领整个南镇抚司,拱卫皇城,维持汴京治安,护卫陛下的安危,本官只希望梁镇抚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的职责。”
梁昊道:“卑职定将大人之言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卫允道:“梁镇抚是本指挥使一首提拔起来的,你的能力本官很清楚,可若是里梁大人忘了自己的职责原则………”
说着话音一转,目光之中满是冰冷和威严:“锦衣卫的法度不会有半点情面可讲!彼时,梁镇抚可不要怪本指挥使不顾情面,辣手无情了!”
梁昊赶忙连连保证:“大人放心,下官定不会让大人失望!”
咬着牙,梁昊的目光微闪,神情坚毅而果决。
“这便好,下去吧,本官还有公务要处理!”
梁昊走了!
审讯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