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接二连三的警锣声传播回荡,让大半个沙泉镇被惊醒过来,街坊居民不少都纷纷打开门窗探寻戒备,到处一片混乱嘈杂。
而此时此刻,因为距离不算太远的缘故,寒枪武道馆上上下下,包括正在睡梦中的沈玉龙也被惊醒,第一时间走出了屋子。
隐约的呐喊声还在夜空中飘散,他身披衣袍走出庭院,皱眉看向外宅几个同样被惊醒、走出屋子的下人:
“哪传来的动静,出了什么事,?”
不等其他人回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飘进来,就有一个护院打扮的马脸汉子急匆匆跑进院子:
“少爷,好像是沙园街那边,那个方向上警报连着响了几次,我看到好几队巡逻队都赶了过去,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难道是有邪祟?”
沙泉镇的警锣声无非代表着邪魔或者盗匪,而这三更半夜显然不可能是盗匪出现,沈玉龙面容骤然一冷,二话不说反身回到屋中,提上一柄寒光闪闪白缨长枪便向外走出。
作为除魔司正尉之子,他从小到大自然也是对邪祟邪魔之属深恶痛绝,甚至如果不是母亲罗玉琼的阻拦,早已经加入了除魔司,子承父业同样成为了一名除魔人。
即便是未能成为除魔人,但对于邪祟的厌恶也是天生的,尤其是沈宏武的惨然境遇让他恨屋及乌,早就立下大志要斩尽世间邪魔,此时此刻自然按捺不住。
见此情形,周围的下人以及汇报情况的马脸汉子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阻拦道:
“外面情况不明,说不定十分危险,少爷勿要冲动,是不是先跟夫人通传一声再说?”
“不用!”
沈玉龙一摆手,断然道:
“母亲她近日身体欠佳,需要静养休息,这个时候就不要去打扰她了。而且我就是过去看看情况而已,以我的武功你还担心什么?”
“这......”
见沈玉龙这么说马脸汉子顿生犹豫。
沈玉龙是沈宏武亲自教导,而天赋优秀,虽然才弱冠之龄,却依旧到了第三境内壮境巅峰的程度,整个武道馆除了师母罗玉琼以外找不出来更高的,没有这位主母,他们别想劝阻沈玉龙。
“行了,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沈玉龙没有多说,当即持枪跃上墙头,在确定动静传出的方向后向着远方的城区奔行而去。
整个武道馆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段时间以来每天半夜罗玉琼都会去照看意识不清醒的沈宏武,尤其是这两天还是治疗的关键时期,她必然不会在家中,否则自己还真的别想参与剿灭邪魔的事。
然而,也就在沈玉龙刚刚离开武道馆,在漆黑寂静的大街上奔行出去不过数十丈时。
呼!
倏然之间一股狂风及大力从背后袭来,让他整个人骤然天旋地转,仿佛腾云驾雾。
沈玉龙瞬间悚然一惊,却根本来不及反抗。一瞬间的失重感过后,他就悚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一座废弃筒楼之上,同时还有一只重逾千钧的大手按在自己的肩膀之上,让人动弹不得。
“是你?”
一回头便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似乎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沈玉龙惊怒交加:
“陆副尉,你想干什么?”
瞬间将沈玉龙阻拦掳掠的,自然就是陆铮!
此时此此刻,陆铮的眼眸渊深似海,透露着无以伦比的寒意,漠然的目光投射在沈玉龙身上:
“你要去哪?”
沈玉龙很想怒喊一声关你何事,但是感受的眼神和莫名压迫感却让他没来由的心中一寒,浑身血液温度都在下降,没来由的心生恐惧。
“我,我是刚才听到这边的动静,担心有什么邪祟祸乱,所以才出来看看的。”
一瞬间,他强行镇定,咬牙道:
“陆副尉为何会在这里?”
“和你一样。”
宛如主宰生死的阎王,夜色笼罩下的陆铮没有丝毫表情,幽然道:“告诉我你母亲罗玉琼,现在在哪?”
提到罗玉琼,沈玉龙心中猛然一惊,下意识的戒备道:
“这么晚,你找她何事?”
无论从神态、反应上来看,沈玉龙似乎完全不知晓镇子里发生的一切,陆铮眉头一挑,冷冷:
“你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么?告诉你,就在刚才,前面几处街区有十余人家的孩童莫名其妙失踪,甚至有人还目睹一头会飞的邪魔强行闯入几户人家的家中,掳掠走了这些人的儿女。”
“真有邪魔作祟?”
沈玉龙悚然一惊,然后义愤道:
“防卫军的人可有组织人手将其绞杀?”
“夜黑风高,那飞天邪魔来去如风,早已经不见踪影。”
陆铮直直盯着对方,目光宛如利刃:
“不过我想若是问问你母亲罗夫人,她也许会清楚。”
沈玉龙一愣,没明白陆铮的意思:
“什么意思,我母亲她怎么会清楚?”
对方对一切似乎并不知情,陆铮眯起眼睛:
“这些孩童的失踪,不仅仅是邪魔所为,还有一个神秘人物。而这世间邪魔外道众多,不乏一些邪恶残忍、人命血祭的秘术仪轨,其中有的目的是延续寿命,有的是为突破境界,也有的,则是为了洗练身心,让自己重获新生。
如今你的父亲沈宏武目前污染恶化加深,去向不明;而我刚才去过你们武道场,你母亲罗玉琼三更半夜却不在府中......还用我说的更清楚些么?”
终于明白了陆铮的意思,沈玉龙的脸色终于剧烈变化起来,极度愤然道:
“你是说掳掠孩童的人是我母亲?不可能!荒谬!”
如今的世道,各种邪魔外道层出不穷,他作为除魔司正尉的独子,自然听过各种邪道妖人创造出了来的邪术、仪轨,无不是血腥残忍,泯灭人性。
但他的母亲罗玉琼,虽然在外人看来略显严厉,却是面冷心热,乐善好施,否则自己的父亲也不可能择其为妻,他又怎么可能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和什么邪术仪轨扯上关系!?
而陆铮面无表情,只是幽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