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也是哦。”小兔也挠挠头,好像有点被说服了,但眼神迷惑,显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那该怎么办?”
“哈哈哈哈!也不知道你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狼妖爆笑,伸爪捂住了巨大的狼头:“小兔,你还是自己逃命吧,拼死拼活保护这么一个傻孩子,阿姑我这个坏妖怪都看不下去了。”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转向夏晓宇:“不过你这个小子居然把阿姑和狗相提并论,一会儿被阿姑抓到你,少不了要让你多受点苦头了。”
“……狼姐姐一定受过很多伤害吧。”夏晓宇眨了眨眼:“书上说,只有被苦难与伤痛压垮的人,才会渐渐习惯将痛苦施加于他人,但这是做是无法逃脱痛苦的;狼姐姐要坚强一些,怎么能屈服于心灵的伤痕呢?”
夏晓宇站那里静静地看着沉默的巨狼,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小兔有些傻眼,她瑟瑟发抖着,觉得周围越来越阴冷:“小先生你还说这么多做什么呀?狼阿姑生气了……”
“小子!”巨狼嗓音变得嘶哑,凶残之中,显然还掺了些别的情绪:“你这个伶牙俐齿的倒是能说会道,但是耍嘴皮子是没有用的,今天你就是舌生莲花,也得和阿姑走一趟。”
“狼姐姐不讲理……”晓宇低下头,似乎有些失望,语气还有些小心翼翼的,甚至有些扭捏:“一定要做坏事的话,晓宇只好阻止你了。”
“……”小兔彻底变得无语,看着晓宇有些扭捏起来,只感到阵阵无力袭来。
“阻止?”巨狼大笑:“就凭你只看过一眼的《山经》?夏老头乱七八糟的神通的确不少,但是原本《山经》里那四页,没有一页是有杀伤力的,你要怎么对付你阿姑我?诸次山的蛇窝?邽山的大水鱼?还是泰器山的花花草草?《山经》几千年传承下来只剩下这点没用的玩物,若不是在这墟里还有那么点用,阿姑何必浪费这么大的力气在你身上?”
它咆哮一声,猛地扑了过来:“小子,阿姑不吃你,你得断几根骨头!”
十几米的距离对她而言转瞬即至,她居高临下,小男孩那张脸孔越来越近。
她一时有些奇怪,想要从这张脸上找到一丝恐惧或是吓呆了的模样,但让她失望的是她最终没有找到,他看上去安安静静的,甚至给了她一种岁月安好的错觉;甚至看着她靠近,也只是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而已。
这张脸空让狼妖在短暂的呆滞之后生出一股暴虐,她决定撕裂这张脸。但就在这一刹那间,那道吐出来的气息却在脱口的瞬间化成巨大的三彩气团,它绕过狼妖,在空中凝聚成巨大的三色飞鱼的模样。
光点如同大雨一般洒在地面的枯竹子和黄草上面,淡黄惨白的叶子一瞬间被染得翠绿翠绿的,猛地挺拔起来。
竹子和杂草一根根地蹿了起来,几寸长的草竟是一瞬间就长到了十几米的长度,如同长绳一般将狼妖缠绕起来,巨大的竹子变得又粗又长,横七竖八地在林子中支起巨大的笼子,和杂草纠缠着越长越高,巨狼惊声怪叫之间,整头狼就被淹没在一片翠绿之中,身上犄角旮旯地方藏着的真菌和苔藓,也飞快地蔓延,弄得她又麻又痒。
它们欢快地增长着,仿佛托着三色的巨大飞鱼越飞越高,一口气长出百米多高,仿佛地面上拔起一座绿色的小山一样,带着巨狼不知道长到哪里去了。
“小先生好厉害!”小兔呆滞良久,才喝彩出来。
“它也不是能够只种点花花草草的。”晓宇若有所思:“兔婆婆说得没错呀,狼姐姐怎么能看不上外公留下来的书呢?”
“谁说她看不起?狼阿姑就是张狂惯了。”小兔扒着眼皮,冲着带狼阿姑消失的绿山做个鬼脸:“她要是看不上,还用得着来动手抢么?对了小先生,这一招怎么突然就这么厉害了?”
晓宇挠挠头,却也说不清楚刚刚那种感觉,刚刚进入山形的时候,看到山顶那一跟树苗,就好像突然有种融入‘枢木’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和自己融化在了一块儿似的。
但也仅仅是一刹那。
他笑了笑,忽然间巨大的脱力感袭入脑海,就昏倒了在了地上。
“呀!小先生怎么晕了?”小兔看着晓宇倒地,有些慌乱地想要把晓宇拖走,却见空中的巨山突然崩溃,大量的灵气猛地一阵震荡,一股破碎感将林中的一切震得七零八落。
这一角的墟界,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