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看了一眼左右的突厥护卫,看见铁勒骑兵快要冲到弓箭的射程内,沉着脸对少年道、
“胡人畏威而不怀德,此地若是退让,反而徒惹他们的轻视,李统领,让卡桑射箭立威!”
黄门侍郎对着李密沉声道,李密“喏”的答应,对着不远的卡桑用突厥语嘱咐了几句,其实司马九和李密说话,突厥少年就已经听清楚了,见大官对自己如此信任,卡桑兴奋的仰天叫了一声,拨转马头,就向着铁勒骑兵冲去。
少年箭法乃是家中祖传,顷刻之间,突厥少年在马上张弓,射箭,挂在马腹躲避,在马腹拉弓继续射箭,突厥少年三箭射出,又躲过了铁勒人的几箭,三个冲在最前面的铁勒骑兵,两个战马中箭,人从马上摔下,被自己人千马践踏,还有一个被卡桑一箭射中了咽喉,鲜血从颈中狂喷,眼见不能活了。
突厥人见到自己一边的战士如此英雄,一起狂呼起来,铁勒人的大阵显然没有想到司马九这里如此凌厉反击,想起了一声高昂的号角声,铁勒人终究不敢在此地公然袭击隋朝要员,看见吓不住黄门侍郎,大部分的骑兵都勒住了战马。
只是刚才被卡桑射中的那个铁勒勇士,族中还有兄弟两人,看见兄长在两军阵前被射死,那两个铁勒战士早就被仇恨烧红了眼睛,哪里还管什么契苾歌论的将令,直接拎着马刀向着卡桑冲来。
司马九知道突厥孩子毕竟年幼,怕他有什么闪失,对着翟让和程知节使了个眼色,后世的瓦岗豪杰一个提着马槊,一个拎着大斧,向着红眼的铁勒勇士反冲了回去。
翟让和程知节都是勇武过人,兵器称手,甲胄精良,四匹战马交汇的一瞬间,两个铁勒勇士就都被斩落下马,在万军眼中,被送去见了他们的兄长。
翟让单手提枪,站在曳落河大阵前数百步,枪尖直接指向契苾歌论的狼皮大纛,程知节勒马站在他的身边,手中大斧舞动的风车一般,两人如此威猛,草原民族一向敬重豪杰,曳落河之突厥健儿中,顿时赞叹声音一片。
瓦岗寨英雄立威,铁勒军锋迟滞了一些,大军都在等着契苾歌论下令,司马九心中打定主意,要是铁勒人当真不管不顾冲来,他就带着曳落河向西北处且战且退,突厥人马术无双,料想也不会被铁勒骑兵追上。
等到和尉迟恭的直荡军配合,就把此军彻底的消灭在青海湖畔,铁勒人攻击帝国本部大官,此时就是闹到杨广那里,裴矩也不能把自己怎样。
少年拿定主意,他知道前世隋朝的河源郡等吐谷浑之土设立的新郡县根基不稳,民心不附,铁勒残民就是根本之因,正要一劳永逸的解决此事。
只是黄门侍郎打得好算盘,契苾歌论却最终还是不敢拈司马九的虎须,随着三声号角响起,铁勒人的队伍中,一个穿着华贵的大汉带着几个随从向司马九本来,为首的骑兵,手上高高举着一杆没有枪尖的骑枪,按照草原的规矩,这就是没有恶意的意思。
司马九心中小小的遗憾了一下,看来契苾歌论没有给他动手的机会和理由,他转头对着纳兰灵云和诸葛灵巧做了个鬼脸,在万军眼前,带着李密和满脸杀气的翟让,程知节,迎着契苾歌论奔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