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从丑时三刻,一直打到了卯时一刻,突厥人最好的机会错失,慢慢的伤亡越来越大,狼军虽然精锐,毕竟草原野战骑战才是强项,攻城只能用计,被少年识破后便失了锐气,等到第一缕阳光从东方升起,三声号角连续响起,突厥人终于慢慢从城下退去了。
毕失罗一根神经绷紧了一夜,现在终于轻松下来,司马九众人杀敌的英姿,他一直看在眼里,知道少年众人一定来历不凡,眼见敌人退却,连忙从城楼走下,疾步行到黄门侍郎等人的面前。
“这位壮士果然不凡,今夜鄯善城墙能保,壮士和手下众人当居首功,我一定将此间情况秉明国王和父亲,重重犒劳将军。”
司马九看见毕失罗满脸喜色,知道自己在对方心中,已经成功的塑造了勇武之形象,他看见突厥将领还要和自己攀谈,淡淡的笑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面铁制的令牌,令牌是一只狰狞的黑狼,黑狼身上用突厥语,刻着“执失”两字。
毕失罗看见此牌,身上顿时一阵白毛冷汗冒出,他颤抖的双手,从黄门侍郎手中接过了铁牌,仔细的观看,良久,才慢慢镇定下来。
“这是执失一族的王令统御牌,突厥四祖,只有执失一族是黑狼之子嗣,你到底是何人,怎么会有此物?”
突厥将军看着司马九,满眼都是戒备和疑惑,他单手放在腰间佩刀的刀把上,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把令牌还给少年。
“哈哈,看来高昌城发生的事情,将军也已经知晓了,不错,我就是黄门侍郎司马九,大隋节制军政商三务的大臣。”
少年从毕失罗手中夺过令牌,笑吟吟的说道。
“你在高昌祸害我上族执失一族,今日还要胆量来此?”突厥将军冷哼一声,一把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祸害执失一族?此时从何说起,我要祸害执失一族,又怎么能得到高昌主祭送来的此令牌呢?”
黄门侍郎晃了晃手中的铁牌,看着脸色铁青的突厥人,脸上满是戏谑,毕失罗心志坚毅,咬定司马九祸害西域,想了想,噌的一声把配剑拔了出来。
“此令牌一定是你巧取豪夺所来,据东来的客商说,执失一族第一高手也不是侍郎的对手,毕失罗虽然武功粗浅,今日也要来讨教一下。”
黄门侍郎看见眼前男子如此果毅,脸上露出赞赏的神色,他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忽然尖尖的耳朵抖动了一下。
毕失罗身后,一个容貌威严的男子走了过来,突厥将领回头一看,父亲毕失可执满脸倦容,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司马九。
“毕失罗,把剑放下,怎么能对东土大隋之重臣如此无礼,你不知道,司马侍郎的曳落河,就是此城最后的希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