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就在寺内后院的观音殿中,只是那里我们寺内平常僧人根本无法靠近,此事亚速也知道,不是老和尚诓骗你们。”
智善看见博尔雅来此,就已经知道他们是冲着公主而来的了,高昌国内对于将军和公主的情意,又有谁人不知?
“平日里护卫公主的突厥将领,辰时就离开了观音殿,好像去突厥人的狼帐商议什么大事了,几位现在入殿,正是适合。”
智善掂了掂司马九的银锭,心中暗喜,躬身对着这群人道。
黄门侍郎对他点了点头,目视亚速,鄯善花匠会意,把老和尚落在一边叮嘱了几句,智善无奈,只有带着众人向着梵刹寺的后院佛殿走去。
这一路遇见的僧人,看见智善带人,都以为是高昌王宫之人,进寺有什么急事请,便也无人询问他们的来历,梵刹寺委实不小,就比大兴城的第一寺庙兴善寺也不遑多让,众人走到观音殿,足足花了一刻的时辰。
智善将众人领到观音殿外,就自去了,博尔雅已经有数月没有看到麴雨晴,眼见佳人在前,就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梵刹寺的观音殿,共有数十座建筑,高昌地处西域,却并不缺水,观音殿还有一处水榭,就建在方圆百丈的湖泊上,水榭中的小亭里,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一身狐裘,带着几个侍女正在欣赏春色,此时塞外春风初来,万物复苏,正是一年最美的早春时节。
狐裘女子感怀境遇,看着一汪春水出神,往日麴雨晴的身边,总有一些突厥护卫保护,近日城中有变,这些护卫才慢慢的撤出梵刹寺,高昌公主吹了会春风,有些疲倦,正要回到观音殿旁的房舍休息,就看见水阁长廊处,一行四五人向她走了过来。
公主以为是突厥人又有什么恶念,吓得紧紧抓住身边侍女的双手,等到众人走进,麴雨晴一下呆住了,众人中为首的一人,正是她刚才心中还在挂念的高昌将军。
“雨晴,数月不见,你居然如此憔悴了。”博尔雅看着公主,眼圈一下红了。
“将军,将军,你来此地看雨晴,不是雨晴在做梦吧。”高昌公主痴痴的看着情郎,两行清泪一下从眼角流了下来。
司马九看见两人痴情,自己和拓跋灭在一旁观看未免有些不妥,正要离开,一只手却被金发女道士抓住了。
拓跋灭神智被罗刹魂魄压制,对男女情爱很是敏感,看见高昌将军和公主情深切切,金发女道士一下心情不能自己,她抓住黄门侍郎的手,身子斜靠在少年的身上,居然成为了水亭中另一对神仙眷侣。
司马九知道现在拓跋灭的言行,并不是她的本心,见她如此痴情自己,心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他低头看向金发监坛使者,只见女子痴痴的看着自己,碧绿的眼睛,隐约露出伤感,仿佛拓跋灭知道来到了梵刹寺,罗刹和司马九的缘份就要到头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