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积善坐在一把胡人风格的座椅上,旁边一个美姬帮他剥葡萄的皮,然后小心的把核挤出来,再用玉手把果肉送进眼前胖子的口中。
最近杨素幼子的心情都很好,大兴城的商家在年前,都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通济行的商主,直接殒命在家中,继任女儿,更是官司缠身。通济行全力抛售铺面和整条商路,颓势明显,慧茂行一开始气势汹汹,拿走了通济行垮台最大的红利,不过现在呢,柳媚娘却在杨玄挺的刑狱中。
杨积善想到这些,就是心中高兴,可惜平昌坊最近没有什么当红的娘子,可以陪他一起庆祝,实在让人唏嘘。
‘多赚些银子,还给李家,自己就不用再提心吊胆,早知道邓崇那条守财犬死的那么早,自己当初应该多从通济行挤兑好处的。’杨胖子想的越来越多,美姬的玉手轻轻的抚摸他的厚唇,他都没有张口。
“掌柜,掌柜,咱们行旁边退租的那间食铺,来了两个胡人杂耍伶人,其中有个女子,说是波斯来的,小的刚才看了一眼,脸上蒙着纱,那身条一看就是大美女啊,掌柜的要不要去看看。”
一个破锣嗓子打断了杨积善的思绪,他不满的扫了破锣嗓子的主人一眼,杨二狗是自己的亲信,虽然做生意不太精明,但是深知眼前公子的脾性,经常帮他探访坊间的美女,算是积善行在杨素幼子面前较为得用之人。
“你吵什么?什么杂耍?这里不是平昌坊,哪里会有什么美人,那食谱不是租给香粉铺子了吗?哪里来的胡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掌柜的,那杂耍真有本事的,美人口中吐出火来,双手伸出,凭空能生长出嫩芽,她们昨日才到的,昨天晚上演了一夜,两百文铜钱入场,里面站的地方都没有,那铜钱,赚的海了,本来说白日不表演的,刚才我看,铺子门又开了。”
杨积善听行中伙计这么说,打了个哈欠,想来今天一天无事,他便想去看看什么波斯美人的杂耍。
拓跋灭穿着少年托付公孙灵音,从云韵府拿来的波斯服装,心中暗骂,自己昨日怎么就在渭河河边,入了司马九的圈套呢。
实在是因为她心中太想知道,司马九醉话中那些怪词的含义了,这才答应帮助他去绑杨积善,金发监坛使者想想好笑,其实这个女道士的心中,冷漠背后,天生就有探究神秘的血液。
在并州的黄门侍郎,在她眼中,不过是个孩子,到了大兴城,看着师妹对他亲厚,又看见面对师傅和王远知这样的人,司马九都能不卑不亢,拓跋灭对少年就产生了强烈的探知欲望,这种欲望随着黄门侍郎的醉话,越发的浓郁了。
金发道士摇了摇手中的胡铃铛,精致的铃铛发出清脆的铃声,拓跋灭坐在舞台上,瞪了一眼听见铃铛目光扫来的李子通,楚王摸了摸还是青黑的左眼,嘴里嘟囔一声,马上把眼神移开。
这个女子的武力值,可是青州流民首领领教过的,这个舞台原来预订的东家,在司马九的安排下把铺面让给了李密和拓跋灭二人绑架小组,就等着杨积善上钩了。
对于天宗高手来说,弄些障眼法口中吐火,双手出苗,简直是手到擒来,只是千万不能让师傅知道自己在这里胡闹,拓跋灭见一早来看杂耍的客人寥寥,忍不住在台上胡思乱想。
“让开,让开,你们挡在这里干什么,没见到我们杨公子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