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九虽是来杨素府邸谈事、吃饭,可只顾着谈事,却将吃饭搁到了一旁。
他辞出杨素府邸后,腹中饥饿,想起徐世勣、尉迟恭或与翟让、李密还在慧茂行,脑中又浮现出柳媚娘的狐狸媚眼,忍不住驱马赶向慧茂行。
此时,已过亥时。
隋朝夜间,各里坊间虽设有关卡,限制出入,但这一带却是帝都最繁华之处,无数特权人士可以自由往来,司马九便是其中之一。
司马九赶到慧茂行时,已是亥时三刻,饭点早过,而慧茂行却是灯火交映,宾客盈门。
“九兄,好久不见!”门口迎客的伙计不是别人,正是耶律基,他见到司马九后,嘴巴一咧,笑着迎来。
司马九赞叹道:“慧茂行的生意,真是越来越兴隆了。”
“九兄说笑了,里面请!”耶律基示意一个伙计替司马九牵马后,引着司马九进门。
“耶律兄,在下有四个朋友,应该是戌时前来的......”
商家伙计怎少得了察言观色之功,司马九还未说完,耶律基招呼道:“九兄且随我来。”
随后,耶律基将司马九引到了二楼一个小包间外。
“九兄的朋友,就在里面。”
司马九推门而入,此时,翟让正神采飞扬的说道着自己身为东郡法曹的事情。
“诶,九哥,你终于来了!伙计,快加酒加菜。”徐世勣见到司马九后,高兴得跳了起来。
“好嘞!”
司马九行礼致歉道:“诸位兄弟,不好意思,司马九来迟了!”
“都是兄弟,客气啥,来,坐!”尉迟恭豪气的拉着司马九入座。
司马九也不客气,坐下后伸手抓起一根羊腿便啃食起来。
翟让中断了介绍他的英雄事迹,向司马九毫不客气的举起酒杯,五人便碰了一杯。
司马九饮酒下肚,方才注意到喝的是平常酒水,他不禁有些感动,却也没有多问。
如此懂得省钱的朋友,真是不多了。
司马九狼吞虎咽,顷刻间,一斤肉已下肚。
李密心思缜密,原听闻司马九是去杨素府议事,想来少不了一顿饭,如今,司马九却如饿狼般吃食,不禁令他心中生疑,他笑而不语的看着司马九。
司马九简单填了填空腹后,一时兴起,问道:“听尉迟大哥提及,翟大哥是第一次来大兴城?”
“哎,别提了!”翟让似有难言之隐。
“翟大哥,我们不是外人。”司马九举起酒杯,邀在座诸位同饮。
翟让碰杯,一饮而尽,脸色微红,毫不避讳的说道:“我们农家夏长帮门下,有个少年郎,名为程咬金,为人仗义憨直,不知轻重,此番送粮入京,与人发生争执,还打伤了人。”
“如今,苦主追究,咬金下狱在大理寺中。咬金的母亲眼瞎,又天天在家哭子,为兄于心不忍,遂来到这大兴城,想找找门路将他救出来。”
李密忍不住泼了一盆冷水:“若是刑部温家,在下还能找人走走路子。如今,大理寺主官是杨玄挺,此人铁面无私,翟大哥的事情,怕是花银钱,也难办。”
“说是花银子,其实也没有多少钱,我们几兄弟凑了凑,也才几两银子。如今寄居在司马兄弟府中,也是为了多省点银钱。”翟让为人实诚,说话不避讳。
司马九心中一喜,原来程咬金这个憨货关在大理寺监狱,岂非天助我也。
“诸位兄弟放心,此事包在九身上,三日之内,九定救出咬金兄弟。”
翟让露出诧异的神色。
李密心中认定司马九是个爱面子、无本事之人,见他接连夸下海口,心中好笑,忍不住喷出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