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巢元方的目光转向司马九,似乎,在征求司马九的意见。
司马九会意,道:“下官若有不到之处,还望独孤将军多多指点。”
原本,司马九与夏若寒对吸血妖案简单分析,认为吸血妖案牵涉颇多。
此时,独孤盛丽在此旁听,日后,说不定司马九还能从她那里获得助力。
如此,司马九自然不会反对。
独孤盛丽微微颔首。
不多时,一个看似木讷的年轻人,带着一个木盒,出现在巢元方身前。
“属下李善元,参见诸位大人。”来人正是负责房陵王府惨案的医正李善元。
“嗯,你且将案情详细,道于这位大理寺司直。”
“是!”
随后,李善元便将房陵王府中发生惨案后,他获得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讲于了司马九听。
期间,李善元打开木盒,取出一份记录递于司马九。
李善元的字写得不错,令人赏心悦目,可是,其内容,却令司马九看得心惊。
司马九仔细翻看着记录,双眉不禁拧在了一起。
他虽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可却显露出一股老重严肃的感觉。
按照记录中的记载。
案发当日,房陵王的府中,高颎派去的死士,都护卫在杨勇一人周围,他的家眷仅有极少的家丁护卫。
案发后,大理寺办案人员进入房陵王的府中,通过问询,发现房陵王对当晚府中发生的惨案毫无察觉,案发后的第二日清晨,他才目睹府中发生的惨状。
更为奇怪的是,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凶手’似乎不止一个。
李善元在现场看到了许多非金非木的材料,形状宛若狐狼的四肢。
房陵王府中的死者,都是被锐器刺破喉管,体内血液流尽而死。
李善元根据现场的情形判断,死者都是在三个时辰内相继死去。
死者被刺破喉管后,并未立即死去,而是血液流尽后,才死去。
也就是说,受害者应该目睹了血液被‘流尽’的全过程。
一个人目睹自己的死亡,该是怎样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是,令司马九疑惑的是,大理寺的卷宗中,并没有相关记录,而且,杨玄挺也未曾向他提及过这些事情。
“另外,那日大理寺卿常明大人、大兴城督军指挥使宇文化及大人,也相继来到案发现场,并第一时间转移走了房陵王。不久后,小人也被勒令离开。现场的很多地方,小人并未查看。”
李善元说完,看了一眼巢元方,巢元方微微点头
巢元方道:“当日,老夫我本欲亲自前去查看,只是开府仪同三司、左卫大将军宇文述,亲自来到太医署,并带来先帝命太医署不再介入此案的手谕。”
“善元,这位大理寺司直司马九,乃是我医家挂名弟子,你不必见外,速去将现场带回的两件物品呈于司马九。”
李善元领命退去东西。
司马九心中好笑,看来,有关系,果然不一样。
若是杨玄挺本人前来,想必巢元方不会让李善元将那两物品展示出来。
一直在一旁倾听的独孤盛丽见司马九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没来由的生气起来。
司马九这个从六品官儿,毫不自知,翘腿坐着,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和巢元方。
不多时,李善元便取来两物。
李善元将一个金属雕像递于司马九,其形态宛若数十条蛇缠绕在一起,蛇面狰狞,数十个蛇头仰起,像是要暴起伤人。
雕像看起来邪气冲天,想来,应是出自魔家之手。
司马九接过雕像,手上传来一股冰凉的感觉令他不喜。
随后,司马九的目光又落到另一件物品上。
看起来,那是半株植物,其上半截被人为扯走,只留下了下半截。
其茎叶早已枯萎,但隐隐能看出其叶为圆形。
“此物,似乎不像出自华夏。老夫饱览医书,从未见过这样的植物。”巢元方见司马九不解的看着他,微微摇头。
“我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植物。”纳兰灵云在一边补充道。
司马九见巢元方和纳兰灵云都不曾见过此物,不禁大惊。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此物可否容我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