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真不对劲。
两人对视一眼,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但就是在这后退的一步的瞬间,眼前的张骄突兀的消失在他们面前。
周围的一切瞬间大变。
海滩、公路、同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天空是灰白的,脚下也是灰白的,世间好像只剩下一片灰白。
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看不清。
“三花,阿威,你们在哪儿?”
诡异的空间里回荡着他的嘶喊,但却没有一个人回答,花衫男只觉得越来越冷,越来越空虚,渐渐的再也没了声息。
张骄静静的看着自己身前的两人的表演,双目之间一片灰白,丝丝缕缕好像烟雾一样的气息不断从他五官中飘出,凝聚在他身后背影当中,张牙舞爪。
从他们一开始突兀伫立在原地的迷茫,再到无助的大喊大叫,直到绝望的求饶哭泣,眼前的一切令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身后的虚影也仿佛兴奋起来,不断的扭曲,越发的膨胀。
他大步迈开,站在呆滞的两人面前,歪着脑袋用一片灰白的双眼盯着他们,然后,鼻尖抬起轻轻一吸。
眼前的两人,就像被捏住喉咙的鸭子一样,身体呈弓形,双脚尖立地,剧烈的抖动起来。
在练地上一字马的三花看着眼前的诡异的一幕,再也顾不上惨嚎,他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奋力往远处挪去。
“鬼,鬼啊!”
他心里疯狂的大吼着,眼前的这么幕跟鬼怪吸人阳气,真没有什么区别。
但还没等他爬出多远,就感觉自己的后颈被一双手给捏住。
冰凉、阴森,这是他的第一感受,就像是捉住他的双手是死人的一样。
“不,不要,放过我吧!!!”
他哭泣的求饶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死寂冰冷的双眼。
“啊!!”
张骄满意的长舒一口气,眉心中显现出来的敕令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双眼间的死寂逐渐退去,慢慢的有了点人气。
他随手将面前的花衬衫如同破布娃娃般甩在原地,摇摇晃晃的毫无目的的沿着公路走了下去,丝毫没在意躺在地上的三人是死是活。
半个多小时后,一辆桑塔纳改装的警车来到了刚刚被封锁的现场。
两名头戴大盖帽三十来岁的警长迅速从车中下来直接问道,“我接到报案说龙海湾有三名死者,现场是什么情况?”
维护现场的巡警中一浓眉大眼的青年,迅速来到两人面前敬了个礼。
“报告林sir,现场并未有死者,只有三名陷入昏迷状态的帮派人员,其中一人双腿骨折,令外两人则无明显外伤,正在等待救护车救援。”
说道这儿,青年警察稍作犹豫,添了一句,“不过他们的状态非常奇怪。”
“帮派人员?知道是谁吗?”林sir皱着眉头问道,“状态有多奇怪?”
青年警察迅速回答道,“报告,昏迷者是东合会疤面刘手下的三个小粉头,至于他们三人的症状,您还是来看一下好了。”
林柏英一边听着,一边越过封锁迅速来到案发现场,只见三个出气多回气少的古惑仔正躺在临时担架上。
他走过去仔细瞧了一瞧,发现除了其中一人明显双腿自胯骨处变形外,三人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痕迹,但他们此刻却面色惊恐紧闭双眼,浑身冰凉隐隐散发着寒气,呼出的气都隐隐能够看到,要知道现在临近六月又是在海边,怎么可能会看到呼出的气,真真极其诡异。
林柏英围着三人仔细的转了数圈后,似乎发现了些什么,他不着痕迹的朝着三人虚抓一把,大拇指在余下四指的指节上不停掐动,口中低声念叨着。
数十秒后,林柏英猛地一抬头,掐算的手指陡然一停,面色不善的瞅了地上三人一眼,心里盘算着。
“自己真要是不出手,这三个倒霉蛋怕不是熬不过今晚了。”
最终想了想,他还是从领口取出一枚用红线穿过的玉印,放在左掌心,口中低声念叨着。
他旁边的老搭档一见林柏英这架势,忽的一步往前将他的身影挡住。
“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敕此符,扫荡邪精。”
林柏英掌中玉印骤然发烫,在他掌中留下一道鲜红的印章。
他一步上前,一掌印在三人额头,掌中印痕红光弥漫,与三人额头相交时竟有滋滋的声响传出。
〸噗呲!噗呲!
躺在那儿的三人,忽然一阵抖动,鼻子中突然喷出两道如同凝结成冰棍的青碧色鼻涕,看起来十分恶心。
但效果却十分显著,这两道鼻涕喷出后,三人脸上的靑气霎时间便消退下去,气息也稳了许多。
他的搭档见此,也急忙走了过来,低声问道,“搞定了吗?他们这是撞上那个了?”
林柏英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一边搓着变得冰凉的左手,一边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命是保住了,但以后有的罪受了;至于是不是那玩意儿不太清楚,反正不是个好东西,有些邪门。”
“对了,你先去问下看兄弟们谁都接触过他们三个,等下让他去百草堂买点艾叶,回来煮水冲洗一番,再去局子里给二爷上柱香,去去晦气,不然怕不是得倒霉一阵子了。”
“然后给疤面刘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的马仔,纳税人交的钱可不是用来救治这种渣滓的。”
“行,没问题,我这就去问问,顺便通知疤面刘来接人。”他的搭档也没多问,答应了下便去询问刚才谁碰过这三个倒霉蛋了。
林柏英看着老搭档的背影,神情一下凝重起来。
“这段时间怎么回事儿,九龙湾来了这么多厉害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