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王浩这么一问,张三木先是愣了一下神,随即用疑惑不解的口吻,反问道:“浩哥儿,你这喝醉了一次酒,该不会出现了失忆非常重要的情况吧?这处大宅院的主人,现如今可是权倾朝野,是咱们大宋当朝副宰相夏竦的宅邸。”
直到这个时候,王浩才终于认识到书生并非百无一用,他这个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人,幸亏是上了大学,对于张三木口中所提到的“夏竦”这个名字,作为高中历史课代表的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印象的。
思忖了片刻的功夫,王浩凭借着他此前在高中时期所学历史教科书中,关于北宋仁宗时期的相关历史事件和名臣奸佞,夏竦虽在北宋仁宗时期算得上一代良将,却难以配得上“良臣”二字。
而夏竦在官宦生涯当中的一大人生污点就是,他作为范仲淹、欧阳修等人发起“庆历新政”的反对派代表性人物,其手段奸诈阴险,他令人依照石介笔迹,诬蔑富弼欲行伊霍之事,私撰废立诏草,离间宋仁宗跟改革派之间的关系,致使“庆历新政”历时一年多的时间无疾而终。
想到这里,就让王浩莫名地感到有些恼怒,因为当年在高中的历史课堂上,他对于范仲淹发起“亲历新政”的失败而痛心疾首。
如若“庆历新政”能够顺利得以实施,不出个三五年得时间,北宋当时的面貌就会焕然一新,缔造出一个大帝国。最起码西夏党项,辽国契丹,以及随后的金元两朝,都不一定是北宋的对手。
尤其是范仲淹和欧阳修,这两位北宋名臣和文学大家,都是王浩崇拜和仰慕的偶像,对于陷害改革派的夏竦,自然是打心底厌恶憎恨。
经过向张三木的问询,王浩得知,眼下已是庆历三年的农历三月初,而庆历新政是从庆历三年**月份开始的,距离现在还有差不多五六月的时间。
于是,王浩觉得有必要在庆历新政实施之前,给夏竦这个拦路虎一个教训,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也算是尽了自己的绵薄之力。
在夏竦的宅邸前来回转悠了足足有一刻的功夫,王浩冲着紧闭着的宅邸大门认真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后,终于发现了可以利用他的职务之便找夏竦麻烦的一个正当理由。
“三木兄弟,你说在咱们当今官家的治下,是不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呢?”王浩拿定了主意后,向站在他旁侧的张三木问询道。
面对王浩的问询,张三木点了点头,应声回答道:“浩哥儿,咱们当今的赵官家,可是一代明君,多次下诏,王公大臣犯法,都要一律严办。尤其是咱们开封府的府尹包公,此前判罚过多位皇亲国戚,深得赵官家的赞赏。”
听到这里,王浩忍不住问询道:“三木兄弟,你说的这个包公,他的名字是不是叫包拯?”
“浩哥儿,你怎么能够对包公直呼其名呢,我们在人前都叫他‘包希仁’。不过,我还听闻,不少开封的百姓们,都叫他‘包青天’呢!他可真的是一位为民做主刚正不阿,惩治贪官污吏的清廉好官。”张三木听到王浩对包拯直呼其名,当即就不乐意了,没好气地责怪道。
紧接着,王浩就继续循循善诱道:“既然如此,那要是咱们当朝副宰相犯了法,是不是也得应该治罪呢?”
站在一旁的张三木,当即就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那是当然,虽听闻说赵官家向来宅心仁厚,却对于贪官污吏毫不手软,即便是宰相犯了法,副宰相更自不必说,赵官家想必定然也会治他的罪。”
直到这个时候,王浩才从身上掏出来一个小册子,一边盯着看了几眼夏竦府邸大门,一边写写画画记在了他手中的这本小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