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黑夜中,皎洁的月光从天空上落下,宛若一层轻纱笼罩在万物身上。
寂静的酒楼房间里面,沈长文正盘腿修炼,突然他的神识有所感应。
唰的一下,房间中一道白光闪过,沈长文睁开眼睛走下床铺。
白色的月光下,四周寂静无声的空旷城池。
酒楼顶端的房瓦上,无师自通的湫正一个人独坐着。
他呆呆的坐在屋顶上,眼神遥望月亮,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观看人间的月亮。
这宛若一个大碗的白月亮,看起来圣洁清冷,却始终抚不平他心中紊乱的思绪。
“怎么睡不着啊?”
正当湫想的出神之际,身旁突然传来声音。
从沉思之中惊醒过来的湫扭头一看,一袭白衣飘飘的沈长文不自何时已经坐在了他的身旁。
“哥,你也还没睡啊。”湫疑惑的看着沈长文问道。
“这不是看你今天的状态有点不对劲,有点担心嘛。”
沈长文轻轻一笑,挥手放出一道清风,将房瓦上的尘土清理干净后,缓缓坐了下来。
看到沈长文的动作,湫猛然惊醒自己身上穿的是新衣服,他猛地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尘。
噗!噗!噗!
感受着旁边飞扬过来的灰尘,沈长文顿时脸色黝黑一片,眼角狠狠抽了几下。
“这该死的熊孩子!”
当沈长文吐槽完,湫已经学着沈长文将房瓦清理了一下,然后又坐了下来。
坐下来后,沈长文没有说话,湫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子静静的坐着,看着天上的月亮。
过了一会儿,湫终究是耐不住心中的疑惑,首先开口说道:“哥,你说方玉芝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待覃小铁?她好残忍啊!”
听到湫的询问,沈长文低下看月亮的头,转而看向湫,正是开启了传道解惑模式。
“因为覃小铁在方玉芝的面前丢掉了自己的尊严和人格!”沈长文语气认真的说道。
“尊严?人格?”湫有些不解为什么会扯上这两个东西。
“如果一个人没有了尊严,没有了人格,那么这个人就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覃小铁太卑微了,他已经卑微到放弃了自己的尊严和人格,他没有了尊严和人格,方玉芝就不会把当成一个人,在方玉芝的眼中他和她都不是同一个等级的,那么方玉芝自然也就不会对他产生感情!”
“正所谓爱人先爱己,连你自己都不爱自己,又怎么能要求别人来爱你!”
“你可以是一个贫穷的人,但是你不能在心里面也看轻自己,别人看轻你无所谓,因为你的生活终究是有自己来过的,你的命运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别人的言论其实可以影响的微乎其微。”
“最可怕的是你自己看轻自己,如果连你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一回事,那么别人也就不可能把你放在心里,而你的命运也将因为你自己的观念而坠入万丈深渊。”
“所以在人和人交往的过程中,你一定不能放弃一个尊严和人格,你可以圆滑,你可以不择手段,但是你一定不可以放弃你自己,你要始终怀揣着自己并不比被人差的心态。”
“也只有在对话平等的条件下,两个人之间的交往才是一种正常的关系。”
“像覃小铁对于方玉芝,他做到了言听计从,在他和方玉芝之间他没有任何自己的话语权,他一次次的放弃自己的底线,在这个过程中,他卑微的姿态并不会让方玉芝对他产生怜悯从而爱上他,他只会让方玉芝渐渐养成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心态,覃小铁的付出在方玉芝看来已经是本来如此的事情,所以牺牲覃小铁的生命换取自己的利益在方玉芝的观念里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
“湫啊,你要记住一昧地付出换不来真正的爱情,反而是会让爱情越来越远,当你想要一个人远离你的时候,不再爱你的时候,你只需要去舔她,天天粘着她,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无微不至的问候,无微不至的爱护,这样子下来很快她就会不再爱你。”
“所以你明白了吗?”沈长文看着湫问道。
“明白了一点点,但是还是有很多不明白。”湫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是很不懂。
说了一大堆见湫还是很迷茫的沈长文,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但是他也没有过多地失望,因为他知道很多事情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生活需要自己去经历过才能发现其中的道理。
而且任凭旁人说再多,一个人的人生终究还是要自己过的。
就像一句话说的那样,知道了很多的人生道理,但是还是过不好这一生,想要过好自己的人生是需要自己去经历,感悟的,单靠别人说是没有办法领会其中的精髓的。
“总之你就记得一句话,只有双向奔赴的爱情才有意义,不要被荷尔蒙蒙蔽了你的双眼,让你失去了自己的人格和尊严。”
见到沈长文如此的郑重,湫立马脸色严肃的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来了。
“嗯,今天我就跟你说这么多吧,其他的你自己慢慢领悟,唯有自尊自爱方能让别人来爱你。”
说完沈长文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房顶上,今天说了这么多鸡汤,已经快将他整个人给掏空了,再说下去他也没有好说的了,一切还都是要靠他自己慢慢领悟的。
沈长文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再次进入了修炼的状态,而湫则是留在房顶上,消耗沈长文刚才给他灌的一大堆鸡汤。
他一边联想今天发生的事情,一边想到过往自己和椿之间的交往方式,一边印证着沈长文所说的话,慢慢的也不知道他自己一个人瞎琢磨出了什么东西,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白色的月光下,他整个人就好像是披上了一层蒙蒙的光纱一般。
一夜很快就过去。
翌日
昨天疲劳了一天,晚上睡了一个舒适安稳无比的大觉后,云树一神采奕奕的推开了房间门,从屋内走出。
他来到了二楼,发现二楼的大厅中,沈长文带着湫已经在吃着早饭。
桌子上摆着一应早点,沈长文面容平静,不喜不悲,倒是湫有些反常,顶着一双大大的黑眼圈,好像是昨晚没睡好一样,但是看起来精神非常的亢奋,一点也没有萎靡的迹象。
“醒了,过来吃早饭吧。”见到云树一,沈长文淡淡的招呼了一声。
“哦,好的,沈前辈。”
云树一带着一丝好奇,打了个招呼后坐下来,很快就自顾自的吃起了早餐。
三人遵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各自快速的进食着桌子上面的早餐。
正当沈长文大吃大喝的时候,突然他心神一动,一股恐怖的危机瞬间降临在他的心头。
这股危险的感觉就好像是一把利刃刺在他的眉心处一样,刺痛的感觉不停的传来,这是生死大危机,一不小心就会身死道消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