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财此刻已经听信了方玉芝的话,所以见湫没有拿出什么有用的证据,当即开口想要揭过这件事情。
毕竟方玉芝是他儿子的正妻,乃是陆家未来的大夫人,如果被人传出去说竟和其他的男子有关联,那么不仅方玉芝的清白被毁,他陆家的面子也就彻底丢尽了,日后再在这个城里面生活,还不得被其他的大门大户整日讽刺嘲笑,这样子下去他们家的面子可就真的是丢干净了!
所以为了陆家的面子,陆有财不愿意听湫再“胡言乱语”下去!
这话顿时让湫被气得脸色涨红一片,他生平还是第一次被人当做骗子。
“公公,这个覃小铁什么的,以前因为和儿媳的家相隔不远,所以偶尔碰过几次面,说不过几句话,却因为就此被外面那些不明就里的人戏言败坏儿媳的清誉,乱说什么青梅竹马之言,只因为家贫户小,堵不住这些悠悠闲话,没想到的是现在却成为了儿媳的罪证,愿公公明察,儿媳真的是冤枉的啊。”
方玉芝再次跪在地上,脸色悲伤的哭诉道。
看着方玉芝这不是作假的模样,陆有财表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虽然他素来不喜这个儿媳,觉得她小门小户出身,没得规矩,心眼小,善嫉妒,不是个当正室的人选,但是现在既然已经成为了她的儿媳,那么她就必须要维护她的面子,因为她的面子便是陆家的脸面。
如果湫真的能拿出实质的证据,证明这一切的背后是方玉芝搞的鬼,他二话不说当场就让人把这个下贱毒妇拖出去杖毙,他们陆家留不得这种狠毒无情,下流淫荡,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但是现在湫拿一个“不相干”之人,也不对,是一个怨鬼的话来当做证据,根本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证明他所说的一切,那么这个罪方玉芝就不能背,为的是方玉芝的脸面,也为的是陆家的里面,和外人有染残害家里人,这传出去陆家也不用再在这里混了,光是人们那些异样的目光就能把他逼死!
不过你要说陆有财真的就彻底相信了方玉芝的话,那更是不可能的,他陆有财从一介白身,于微末之中拼搏厮杀,闯下了浩荡的家业,心中的胆识和谋略远超常人想象。
他现在为了陆家的脸面,选择了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但是过一段时间后,没有了外人,那么他一定会还会彻查到底,如果真的是方玉芝暗中捣鬼,他绝留不得她!
“你……”
见到陆有财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湫脸色气的张红一片,心中郁闷无比。
终究是年纪小,没见过世面,没有什么经验。
他当时天真的以为凭借覃小铁所说之话,就可以轻松的将方玉芝的罪名定下来,正是抱着这种思想,他才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能将事情办下来。
结果没料到的是现在被人质疑他的话,他们还不承认覃小铁的话是真的,这让湫顿时变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但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不想向沈长文求助,因为这是他哥交给他的一个任务,他不想让他哥失望,但是没有经验的他也不知道错在哪里。
为何他说真话,人们却不信?
看着湫焦急的样子,沈长文只是淡定的站在一旁,看着湫接下来会怎么样处理。
“终究是太年轻了,又在海底世界平静的生活中长大,从小顺风顺水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现在遇上点麻烦就变得手忙脚乱,看来还是太缺少历练了。”沈长文心底里暗中摇头。
湫看不清楚面前这一切,是因为他将人们想的太过美好,以为大家跟他一样都这么的单纯,以为覃小铁说的是真话,然后大家就会相信覃小铁的话。
他却漏了一点就是,覃小铁之所以说出这些话,是因为沈长文的法术效果。
湫知道沈长文法术的厉害,陆家这些人却不知道啊,他们既然不知道沈长文法术的厉害,就不相信覃小铁说的都是真话。
纵使他们相信覃小铁说的是真话,陆有财也不会当场让这个罪名落在方玉芝的身上,因为这关乎到陆家的脸面,他们会在面子上驳回这些话,只推托说覃小铁有可能说谎,这些话当不得真。
反正没有实质证据在,想要给方玉芝定罪都不行。
当然若是按照正常的大户人家的做法,即使没有当场定下方玉芝的罪名,但是事后方玉芝绝对还是难逃一死,只要掌家的人起了疑心,那么这种有可能败坏家风的“下贱淫荡之人”必须要处死。
左右不过寻个由头,掉井里面了,风寒病重了,又或者是痢疾之类的理由,反正深门大院里,死几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等到人死了,过段时间没人再提起这件事情,那么关于期间的种种谣言也就会自己慢慢消散,渐渐的没人会再想起,只因民众都是很健忘的人,一些没风的传闻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可惜这些落到方玉芝的身上不一定能实现,只因陆有财的独子陆学文还没死。
陆学文现在是整个陆家唯一能繁衍血脉的人,虽然这么些年来陆学文迎娶了几门小妾,使得方玉芝的地位渐渐下降,但是你要说陆学文心中彻底没了方玉芝的地位那是不可能的。
当年为了娶方玉芝当自己的正室,陆学文不惜和自己的父母对抗,从这可以看出方玉芝在他心中到底有多重,哪怕现在不复当年,但是如果没有真正的证据,只因为一些外人的话语就处死方玉芝的话,怕是陆学文必不会善罢甘休。
而陆学文现在又身受重伤,要是气急败坏之下伤势加重而一命呜呼了,那陆家可就真的绝后了。
所以看在陆学文得面子上,方玉芝只要现在定不了她的罪,那么时候她也定然不会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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