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既没有宫花,也没有坐着一起晒太阳聊闲天的宫女,这里常年没有人住,有人从门口过,听得冷风阵阵,更是害怕得避讳着绕开,所以就成了如今的破落模样。
穿过破旧的院落,又到了一个小院,俨然又是一片小天地,鲜红的小花,扑鼻的香气,只是十步开外,寸草不生,蚊虫皆无,南宫羽刚来时,就被它弄晕过,这次她揣着蒙面人给的药囊,又堵住了鼻子和嘴巴,走到门口,伸手推开门,只是推出的手立马又慎重的缩了回来。
“咻!”
门开一线,一道乌光激射而出直奔她面门,南宫羽百忙中一个趴倒,捂住了脸,乌光夹着劲风险而又险的从她头皮擦过。
“我靠,”南宫羽抬起头来,摸着差点削成尼姑的头皮,差点发飙-说好的熬药,怎么换成暗器了?
只是这一瞬间,她体内时刻相冲的极热极冷的那股气流,突然停了下来,像沐浴在春风中一样,透骨的舒坦。
这时传来咳嗽声,似是不满她的迟钝一样:“每天都来那么晚,你把这当成什么了?”
“你说当成什么?”南宫羽这才推开门,看着呆在屋里的黑衣人,和整个黑暗融为一体,嘟囔了一句:“当然是被你奴隶的。。。”
南宫羽还没说完,黑衣人阻住了她的话语,对屋角一个药罐指了指,南宫羽叹了口气,只好认命的去劈材熬药。
她沦为这里的“佣仆”,说起来有少年的功劳,初到宫中那天,返回的路上,无意中冲撞了回家的秦御医,被一起的御医好一阵数落,说他功高想盖主,说他狂妄自大,有几个性子急的,挽袖子勒胳膊就要揍她,她慌忙逃入这条偏僻的小巷,无意间闯入这杂草丛生的院落,慌不择路间又踩坏了几支花草,结果被这个黑衣人冲出来,还没等把她暴打一顿,她就晕倒在地,这人一看打不成她,便顺路把她救了回来,并勒令她赔偿他的九转迷魂丹。
九转迷魂丹——听名字很玄乎,她都迷乎了,还怎么赔尝她?不过白痴也看得出,弄坏的几支花,不知是什么害人的妖物?
现在南宫羽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她怕强拳,她更怕没命。
只得舍身做苦力,夜夜来报到,以求早日偿还“债务”,来了没几天,她就深刻了解到此间主人的性情之惰性,行事之离奇,实在令人发指——叫她劈材,叫她熬药,叫她做饭,还叫她洗衣。
看他面前菜香四溢,她面前喝药相陪,更过分的是,每天她开门时,必有不同的暗器招呼,或刀剑一把,或短镖侍侯,或乱针发出,或神出鬼没毒器,就没重复过。
一个人怎么会这么无耻招数?南宫羽不解,不过一日日喝药闪躲下来,她发觉自己渐渐身体好了起来,动作灵巧,而且体内那股时冷时热的气流,似乎也有平和之意。
有了这种感受,南宫羽才心甘情愿留了下来,每日忙完,必来报到。
提了一些水,倒进罐子中,那罐子里的草药散发着的气味,刺激着鼻腔,南宫羽涉猎虽多,可是对于这样的药物,却也分辨不出熬的是什么东西,事实上,除了第一天觉的难喝,她已经习惯接受,虽然无法辨明是何物。
南宫羽耐心的看着药罐,时不时在下面看看火候,一直到药汁收到一碗水为止——这也是这人的古怪要求之一。
罐中的雾气从壶中散发,冲到口腔,竟然是微微的痒,带点腥涩的味道,南宫羽不知不觉吸一口大大的气,身体内气流突然欢快的流转起来,却不复以往的冷热,温存而熨帖。
她迷恋于这样的感觉,越来越沉醉于其中,却不妨那黑衣人一抬手,恶狠狠把一个东西砸了过来,南宫羽一回头看见黑衣人露出有点生气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