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总不能去虐尸吧?
到了此时,整个山谷中,除了苏星河、函谷八友、李青萝和她的几个仆妇,以及段誉主仆三人,就剩下二十多个聋哑汉子。
苏星河见到江尧提着丁春秋人头回来,又见他手指上的宝石指环,早就深明其意,心中有悲有喜,朝着江尧伸手,道:“江公子,你随我来。”
苏星河拉着江尧重新回到石室,见到无崖子的遗体,确认了心中猜想,再也忍不住心中悲痛,噗通一声,跪拜在了地上,泣道:“师父,师父,你终于舍弟子而去了!”
“大师兄,还请保重身体。”
江尧被苏星河的哭声引动,眼角再次落下两行热泪,把丁春秋的人头放在一侧,伸手把苏星河搀扶了起来。
“多谢掌门师弟。”
苏星河收泪站起,扶起师父的尸身,倚在石壁上端端正正地坐好,跟着扶住江尧,让他也倚壁而坐,和无崖子的尸体并肩。
随后,苏星河一整身上衣衫,忽向江尧跪倒,磕下头去,说道:“逍遥派不肖弟子苏星河,拜见本派新任掌门。”
江尧心中一叹,连忙把他搀扶起来,说道:“大师兄,现在逍遥派门下凋零,你我就不需要如此客气了。”
苏星河听了,正色道:“师弟,你是本派掌门,我虽是大师兄,却也要向你磕头,这是门规!”
江尧奇道:“本门规矩如此森严吗?”
苏星河点了点头,说道:“师弟,师父的心愿是你完成的,本派掌门人标记的这枚宝石指环,是师父从自己手上除下来,给你戴在手上的,是不是?”
江尧想起当时情况,无崖子虽然没给自己戴上,但是他要给自己戴指环的意思,倒是非常明确。
想到这里,江尧点头道:“是!”
苏星河盘膝坐地,羡慕道:“师弟,你福泽深厚之极。我和丁春秋想这只宝石指环,想了几十年,始终不能到手,你却在一个时辰之内,便受到师父垂青。”
江尧听了苏星河的话,轻笑了一声,倒不好说什么了。
苏星河顿了一顿,叹了口气,又说道:“师弟,这中间原委,你多有未知,我简略跟你一说。本派叫做逍遥派,向来的规矩,掌门人不一定由大弟子出任,门下弟子之中谁的武功最强,便由谁做掌门。”
“难道不考核德行吗?”
江尧一听逍遥派竟然实行‘丛林法则’,先是一惊,随后哑笑起来:“这逍遥派的门规还真是奇葩,与‘逍遥’两字可是大大的不符了……”
苏星河不理他打岔,继续说道:“咱们师父共有同门三人,师父排行第二,但他武功强过咱们的师伯,因此便由他做掌门人。后来师父收了我和丁春秋两个弟子,师父定下规矩,他所学甚杂,谁要做掌门,各种本事都要比试,不但比武,还得比琴棋书画。丁春秋于各种杂学一窍不通,又做了大大对不起师父之事,竟尔忽施暗算,将师父打下深谷,又将我打得重伤。”
“丁春秋当时不杀你,是为了逼问门派的武功秘籍吗?”
江尧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询问了一番。
苏星河点头应是:“我骗他说,逍遥派的秘籍都在星宿海,但是星宿海何其之大,穷他毕生精力,也无法寻找到区区几本秘籍的。他为了得到秘籍,就不得不留下我这个活口,以便逼供。否则杀了我之后,这些秘籍的所在,天下再也没人知道了。”
苏星河说到这里时,面有得色,见江尧脸上带着疑惑,直接开口解释道:“其实这些武功秘籍,并不在星宿海,一向分散在师伯、师父、师叔三人手中。丁春秋定居在星宿海畔,几乎将每一块石子都翻了过来,自然没找到神功秘笈。几次来找我麻烦,都给我以土木机关、奇门遁甲等方术避开。这一次他又想来问我,眼见无望,而我又破了誓言,利用珍珑棋局,寻找江湖上年轻俊彦,他便想杀我泄愤。”
“幸好,师兄福大命大,丁春秋这个恶贼倒是恶有恶报,今天总算是遭了报应!”
江尧又开口问了苏星河,关于逍遥派的一些问题,苏星河虽然武功不如丁春秋,但是对门派内的典籍却熟读于心,对江尧的问题举一反三。
两人不知不觉中,在石室内聊了一整个晚上,江尧原本对逍遥派认知只是管中窥豹,了解的太过片面,如今才算是有了一个大致清晰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