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友,真不考虑专心练武吗?”
吃早饭的时候,张三丰一副试图抢救的样子。
黄尚摇摇头:“多谢张真人好意,只是晚辈确实俗务甚多,但有了张真人传授的纯阳无极功,日后晚辈定会尽力修炼,以不负张真人传授之恩。”
“唉!”张三丰叹了口气:“罢了,万事随缘,不可强求。”
黄尚微微一笑,道:“张真人不必如此,晚辈俗务虽多,却有大用。”
“哦?”
黄尚从怀里掏出一份情报,道:“张真人请看。”
“这是什么?”张三丰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面色骤变。
上面写着:六大派为逼问屠龙刀下落,已齐聚武当山。以张翠山心性,断然不会说出谢逊下落,也不容许因自己而令师门遭到灭顶之灾,恐其难逃一死。
“翠山!”
张三丰真气激荡,哗啦啦一阵杂音,饭桌被震碎了,饭菜掉在地上,全浪费了。
“黄小友,这……贫道……”张三丰尴尬万分。
“无妨。”
黄尚叫来下人把屋里打扫干净,正要换一桌新的饭菜,张三丰却没了胃口:“黄小友,贫道心神不宁,无心吃饭,这便告辞,下次再来叨扰。”
“张真人不必如此。”黄尚安慰道:“只要张五侠一家不出现,六大派自然无处发难。”
“哦?”张三丰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抱拳道:“多谢黄小友仗义相助,这份人情,贫道记下了。”
“张真人言重了。”黄尚道:“晚辈只是对六大派卑劣的嘴脸不屑罢了,他们既然敢做初一,晚辈就敢做十五。”
张三丰愣了下,旋即哈哈大笑:“黄小友真乃妙人也!”
黄尚微微一笑,道:“今日是张真人百岁寿辰,晚辈没什么好送的,就拿此情报恭祝真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哈哈哈,好好好!”
……
当天,张翠山一家没有回到武当派,且失去了行踪。六大派齐聚武当派,却因张翠山一家不在,无从发难,憋屈的恭贺张三丰百岁寿辰后,便各自散去。
表面上如此,其实六大派在武当周围化整为零,四下搜索张翠山一家下落,结果搜索了半月有余,一无所获,这才不甘心的各自返回门派。
这一天,张三丰像往常一样来黄尚家里蹭饭吃。
“师公!”
刚走进院子,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跑过来,亲热的抱住了张三丰大腿。
张三丰笑的满脸褶子,把小男孩抱起来,道:“无忌,今天乖不乖啊?”
“无忌很乖的。”
张无忌,张翠山和殷素素的儿子,在黄尚家里已经住了大半个月了,很讨喜的一个孩子。
“师父。”
张翠山、殷素素联袂上前问候。
“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张三丰呵呵笑道:“黄小友呢?”
“黄兄弟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张翠山道。
“他还真是俗务繁忙。”张三丰呵呵一笑,道:“不过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六大派的人应该都走光了。翠山,你们是不是该回武当了?”
张翠山道:“师父,弟子也想早日回归师门,只是黄兄弟没开口,弟子不好回去。”
“你一说这个我就生气!”张三丰气呼呼地道:“我张三丰居然会被六大派那帮臭鱼烂虾威胁,真是气死我了。”
“这不怪师父,都是弟子不好。”见师父生气,张翠山十分自责:“若弟子不回来,师父也不用受这种气。”
“这是什么话?”张三丰训斥道:“你是我的徒弟,你不回来还能去哪?”
“其实我和相公商量过去天鹰教的。”殷素素突然说道。
“素素!”张翠山瞪了她一眼。
殷素素俯首帖耳,做足了小女人姿态。
作为天鹰教教主唯一的女儿,殷素素自幼娇生惯养,宛若公主一般骄傲的人儿,却在嫁给张翠山后甘做听话的贤妻良母,可见她对张翠山的爱有多深。
可惜张翠山是个没什么情趣的男人,为人处世又过于重视情义二字,要不是黄尚的出现,他早就和殷素素入土多日了。
但换个角度看,如果张翠山不是这样的性格,殷素素会喜欢上他吗?
兰因絮果,必有来因。
黄尚暂时保住了他们的兰因,只希望能一并摘了他们的絮果。
“翠山,别这么凶素素。”张三丰劝道:“为师活了一百年,所谓正邪早已看的清清楚楚,正派未必正,邪派未必邪。天鹰教主是个讲义气的人,为师也很敬佩,以后你陪素素回娘家,一定要像尊敬为师一样尊敬鹰王,知道吗?”
“是,师父。”张翠山虽然死板,但也因此更懂得尊师重道,师父说的话,他必然听从。
见张三丰这么维护自己,殷素素心里甜滋滋的:原来相公没说谎,师父果然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