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九虽然在山海关一带闹出过一点动静,可是对于这样的消息,日军内部是刻意封锁的,藤田茂等人远在关外,虽然听说过高九的一些事情,但是在他们的心目中,高九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土匪而已。
藤田茂看到羽田作为堂堂的华北方面军的副参谋长,手中握着十几万重兵,居然对一个小小的桃花山土匪武装如此忌惮,不由得潮讽地说道:“羽田君,难道堂堂的大日本黄军还惧怕一个小小的土匪不成?”
羽田参谋长一时半会的跟藤田茂也解释不清楚,他有些含糊地说道:“这个高九与众不同,很难对付的。”
藤田茂说道:“你们华北方面军的部队如果害怕的话,攻打桃花山由我的部队来负责。”
羽田参谋长原本早已经打定了主意,假如陆军必须要进攻桃花山的话,他就想让从关外来的关东军部队来负责。华北方面军的日军大多数都吃过高九的苦头,让他们去攻打桃花山,恐怕一个个都会不情愿的,打起仗来畏首畏尾的,势必会影响战斗的进程。
这帮关东军没有跟高九打过交道,再加上他们长期以来养成的傲慢,进攻桃花山的时候,一定会毫无顾忌、全力以赴。
羽田将军看到藤田茂傲慢的样子,心想让他去跟高九死拼,吃点儿苦头,正好教训一下这个家伙。
他故意示弱,说道:“藤田君,久闻关东军是黄军中最精锐的部队,这一次能否攻下桃花山,就全看你们的了。”
藤田茂傲然说道:“这还不容易。一个小小的桃花山,我用不了一天时间就能够把它拿下来。我现在就指挥着部队前往桃花山。”
此时华北方面军那里,滨田义至还没有传来消息,羽田参谋长也不敢擅自行动。
他劝说藤田茂暂缓行动,他说道:“藤田君,你们从关外远道而来,到了济南城,我们一定要尽地主之谊,好好地招待你们一下,还想让关外来的部队休整几天,然后再跟各部队统一行动。”
根据土肥圆的命令,这次从东北来的日军要接受华北方面军的指挥。羽田将军是这次山东战役的前线总指挥,藤田茂也要接受他的指挥。
听到羽田这么说,藤田茂也只好暂时作罢了。
高九等人来到了寿城县城,就接到了地下党负责人发来的电报,说日军各部暂时停止了攻击,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图。
高九看了看地图,在上面标注了日军各部队目前所在的位置,基本上明白了,日军这是忌惮桃花山,一时之间还没有下定是否进攻桃花山的决心。
高他也不想惹祸上身,他知道假如日军进攻桃花山将是一场惨烈的战斗。桃花山游击队虽然占据了有利地形,还有大量的坚固的防御工事,还有空军方面的配合,可是这一场战斗下来,不知道有多少桃花山游击队员负伤或者牺牲。
高九一贯不喜欢这样残酷的阵地战,假如日军能够不来进攻桃花山,这样的结果会更好。
于是高九、王占奎等人就留在了寿城县城,派出大量的特战队员去监视日军各部的行动,等弄清楚了日军是否真的会进攻桃花山之后,再做决定是否对日军进行攻击。
滨田义至飞回了国内,见到了陆军部长土肥圆,把自己的想法向他做了汇报。
土肥圆接任了陆军部长之后,由于战局不利,他的压力很大,尤其是在山东方向,接连几次遭遇了挫败,国内有很多人指责他的能力,因此他必须要做出一些拿得出手的业绩来,来维护自己的威望,因此,才顶着压力,从关东军抽调了两个师团以及一个战车旅团,加入山东方向的作战。
虽然他们夺回了泰安城和枣庄,之前津浦铁路的维修工作也正在进行,可是他知道,地下党方面一定不会眼看着津浦铁路通车,他们迟早会卷土重来,再次对津浦铁路进行破坏的。
日军不可能永远集结这么大的兵力放在津浦铁路的沿线,等到大军退回各自的驻地,津浦铁路迟早还是会被地下党方面给切断的。
因此,这一次他是一定要彻底摧毁鲁南军区的抗日根据地,以消除后患。
他知道,有桃花山在鲁西南地区,桃花山游击队是一定会配合地下党方面对津浦铁路发起破袭战的。
到时候津浦铁路再次被切断,他土肥圆就会成为日军大本营的笑柄。
土肥圆好不容易集结了这么多的兵力,绝不可能就此罢手。他一定要拿下桃花山,打掉高九在桃花山的基地,把桃花山游击队赶出山东。
河难中南部、以南阳地区为核心的果军第41兵团,始终对华北方面军是一大威胁。土肥圆也想借助这次机会,把盘踞在那一带的第41兵团消灭或者赶走。
假如他能够实现这一系列的战役目标,他土肥圆的声望将会极大增长,那些反对他的人也就无法对他进行指责了。
因此,土肥圆是不能同意滨田义至的意见的。
土肥圆对滨田义至还是十分欣赏的,他也需要滨田义至在华北方面军对自己的支持。
土肥圆先是诚恳地说道:“滨田君,你是一个优秀的高级将领,考虑问题也十分周到。你的建议按说我是应该采纳的,可是我有我的难处,”
土肥圆坦诚地把自己的处境和自己的战役意图跟滨田义至进行了交流。
滨田义至尽管认为土肥圆的战役构想太过冒险,可是他也找不出反对土肥圆的理由了。
滨田义至硬着头皮说道:“既然部长阁下做出了决定,卑职坚决服从。”
土肥圆对于滨田义至的态度十分满意,设宴款待了他,还专门为华北方面军调拨了一批战略物资,其中包括一个重炮旅团的装备,以及大量的高射炮和高射机枪以加强地面和防空的火力,还特别批准给了华北方面军一笔数量相当可观的经费。
尽管如此,滨田义至心里的压力仍然极大,在返回北平的路上,他忧心忡忡,不知道将来会面对什么样的艰难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