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易连忙起身谦逊道:“众位师叔谬赞了,师侄那所谓的名号,只是江湖上的戏言,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让诸位师叔们贱笑了。”
费彬摆了摆手道:“易师侄莫要谦虚!我辈武者,自该勇猛精进,凭本事挣来的名声,就是要当仁不让。
只是师叔有点好奇,听外人描述,你那狂风一剑,声势浩大,极为不凡,似乎不像是我嵩山传承,易师侄可否为师叔解惑一二?”
他这番话一出口,吵闹的大厅中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左易,目光各异。
左易眉头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眼中的酒意略减了几分。
他在江湖上厮混了三、四个月,三教九流都打过交道,经验阅历渐渐丰富,再加上他本就两世为人,绝非初入江湖的小白可比。
费彬这番问话,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内有玄机。
在江湖中,私学他派武学,乃是武林大忌,这一点对于有着门户之见的大派来说尤其讲究。
这些大派选拔培养弟子,都讲求一个血统纯正。
凡是学过别派武学、带艺入山的,比那些从小在山上长大的,待遇往往会有着很大的差别。
就算左易身为掌门之子,如果他是带艺入山,而且学的还是他派武学,那他今后在嵩山派内的前途,必定会或多或少的受到影响。
不用说少掌门、掌门之位了,就算是将来想当一个长老、主事,也得被多番审查根脚,先天处于劣势。
对于费彬的这番询问,左易也不知是他心直口快,还是另有居心。
左冷禅扫视一周,眼底精芒闪烁,对左易吩咐道:“易儿,在座的都是自己人,你不可有丝毫隐瞒,说来听听吧,你那狂风一剑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左易在心中组织了下措辞,面色从容的解释道:“爹,诸位师叔,我那狂风一剑,其实也是嵩山剑法中的招式。
只是因爹你回家甚少,对孩儿疏于教导,我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对照秘籍,自行领悟。
也正因此,我修炼的嵩山剑法可能有所偏差。
我那所谓的狂风一剑、百步无敌,其实就是嵩山剑法中的开门见山一式,只是出剑手法不同,造成的效果也不同罢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左冷禅面色恍然,微笑着点头。
全场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可从来没有传给左易嵩山剑法,只教给他基础剑桩,以及在家中留下了两本秘籍。
在他想来,或许是妻子早早将秘籍交给了儿子也不一定……
当然,在这种场合,他不可能拆儿子的台。
大厅内其他人无不面面相觑,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这样一个答案。
费彬捋着小胡子,眼睛瞪的老大,惊奇道:“咦!这可真是奇怪了,开门见山一式,我们大家都会啊!
可为何只有师侄你能造成铺天盖地的狂风呢,师叔我实在是难以想象。
易师侄,你可否现场展示一番,令我们大家伙开开眼界?”
仙鹤手陆柏也笑道:“不错,我对此也十分好奇,师侄何不演练一番,让师叔我也开开眼,也当是助助酒兴了!”
“这个……师侄怎敢在诸位师叔面前班门弄斧。”左易面色犹豫道。
左冷禅爽朗大笑道:“哈哈哈,无妨无妨,易儿,既然你的几位师叔都想看,你就演练一番吧,正好为父也想知道,咱们父子一年未见,你的武功进境到何种地步了。”
“是,孩儿遵命。”
左易不再推脱。
他步入厅前空地,立刻有一位弟子奉上长剑。
这时,只听左冷禅又扬声道:“易儿一人演武太过乏味,也难见深浅,在座的年轻弟子们,可有谁愿意下场,与他切磋一二?”
左易也毫不怯场,他微笑着抱拳道:“不知哪位师兄肯下场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