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行吴最先回应,讲了一大堆,大多是云里雾里的玩意,说了等于没说。
吕武有点听不下去,说道:“楚视汉、范、荀、韩为一体,相王为瓦解我等同盟罢了。”
里面的“韩”本来是“晋”。
“可笑!”士匄当然不是骂吕武,又说道:“即便称王,我等仍为多国一体,岂能瓦解。”
如果说现在谁对相王最为感情去,无疑是士匄了。
以前周天子要敕封彘裘就是为了从内部瓦解范氏,一次没有成功,后继又搞了一次,可以想象士匄有多么痛恨周天子了。
行吧,周天子连续要搞范氏?
士匄自己可能想不出怎么报复,直接出兵攻打周王室的心都有了。
当然了,周王室的脸虽然丢尽了,有诸侯出兵攻打还是一种以下犯上,但凡范氏内部还有人保持理智,怎么都会极力阻止士匄的。
好家伙,熊招想了一出相王,不就正中士匄下怀了嘛。
士匄问道:“周王亦出使‘长安’敕封汉国尉?”
呐,直接喊“周王”了。
吕武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说道:“不知也。”
骗鬼啊!
周天子搞得轰轰烈烈,会不知道?
吕武又说道:“朔上禀‘夏阳’出匪患,有周人遇匪而亡,无一幸免。”
那个“夏阳”也被称呼为“下阳”,目前是解氏的封邑之一。
周天子派出使节团要去敕封解朔,对吧?
然后,那支周王室的使节团在解氏的封地死了个干干净净,其实就是解朔给出的答复了。
解朔的这种答复方式很决绝,还对着周天子的脸左右开弓,甭管是不是被逼的,反正吕武心里再怎么怀疑解朔的忠诚都不能表现出来了。
某种程度上来讲,吕武就是演,他跟解朔怎么都要演一出善始善终,待遇方面还不能差,要不然谁还肯效忠汉氏子姓?
士匄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心想:“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跟解朔一比,彘裘简直是蠢到没边了。”
中行吴看着满脸笑意,心里在想则就不清楚了。
汉国、范国和荀国的队伍在“商丘”完成会合?
士匄派出使者前往训斥宋国君臣,还是没能把宋国君臣给逼出城池。
要不,范军干脆攻打“商丘”来展现威仪?真这么干就是神经病啦。
所以是,士匄自己弄了个没脸,往后的好几天都不快乐。
他们并没有在“商丘”多耽搁,来到“彭城”这边遭遇了齐国的队伍。
“待寡君问候汉侯、范侯、荀伯。”晏婴是作为使者过来。
这个“彭城”属于徐国的地盘。
徐国君臣跟宋国君臣采取一样的态度,要补给白送,出城相迎,又或是邀请入城招待,属于没有的事。
到了“彭城”这边,再往南就该是进入吴国的地界。
他们从楚国贵族的口中得知楚国的队伍已经在“芜湖”那边。
至于为什么“彭城”这边会有楚国贵族?楚国对周边国家的威慑力度很大,也就让楚国贵族很喜欢到周边邻国耀武扬威,搞得南方诸侯不堪其扰。
吕武问晏婴,道:“可愿一同南下?”
晏婴估计没想到吕武会有这么一问,代表齐君吕光之前没交代,还是说道:“汉侯盛情,寡君怎敢辞?”
哟呵!
态度这么谦卑呀?
按照道理来说,汉国位处西边,齐国处在遥远东边,不用这么怕的。
士匄就对中行吴低声说道:“汉侯两次率军攻齐,齐人深惧之。”
中行吴说道:“我闻齐国效仿汉国变法,当是有求问之心。”
说到变法,士匄或许不那么敏感,直接对上齐国的中行吴更有体会。
齐国明明眼见着马上要不行了,执行变法却是爆发出了超乎想象的力量,可见变法不但有用,还让齐国找对了变强的方法。
中行吴也想变法,比较要命的是一帮宗亲在阻止,由于齐国的威胁比较大,又导致他不能让荀国内部爆发出太大的矛盾,只能不甘的安耐下来。
士匄低沉地说道:“我亦寻求图强,然……公族多有顾虑。”
中行吴还没有跟士匄提到收留彘裘的事情。
不管士匄知不知道那一回事,反正也没有提。
变法嘛,肯定会让既得利益者出现损害,范国和荀国都有一大帮公族,遭遇到相同的阻力了。
其他的列国,有心变法的国君情况更糟糕,不但有公族阻止,非公族的贵族知道郑国变法是损害了谁的利益,不说变法还没事,一说变法就该是一片沸腾。
像是难兄难弟的士匄和中行吴面面相觑之余,看着跟晏婴好像很聊得来的吕武,内心里满满都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