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武问道:“太子说说,我为何助力于范。”
车厢很大,足够容纳七八人在里面蹦迪了。
汉国不但在制度上走在列国前面,一些工艺技术也是处在领先地位。
精益求精地为国君打造一辆用于出行的车辇,怎么地啦?
吕武并没有设立“副车”,也就是用来迷惑有歹意之人“假车”,原因是对自己武力的自信,再来就是当前没有迫切需要。
封闭的车厢中光线比较昏暗,吕武还是将吕阳的表情变化看的很清楚。
吕阳先是有点不悦,后面表情转为严肃,说道:“我除却、河中、河东之地,余下农耕不善,须以时日修渠开垦。如今天下诸侯视汉、范、荀、晋仍为一家,如其一有失,众家必殇,助范、助荀,皆为我家也。”
他之所会有不爽的情绪,主要是范君士匄过于自大,还是自大到认不清现实的地步。
比如说,汉国已经第二次派出援军去支援范国,跟荀军、晋军一起承担起范国西南部抗击以楚国为首联军的主力作用,士匄不但视作理所当然,还派人到“长安”进行了宣慰。
什么是“宣慰”呢?就是上对下的一种视察,带有安抚和威慑的意思。
士匄不止派出使节到“长安”,还派使节去了“新田”以及“楚丘(荀国暂时的都城)”,一连串举动简直像个神经病。
不过,考虑到“商丘”战场那边的情况,也就是四万左右的范军独自跟约八万左右的楚军在较量中取得优势,相反数量在四万左右的汉军、荀军和晋军跟以楚国为首联军约七万打成了一个焦灼的状态,似乎有让士匄觉得自己就是牛逼的资本?
前往支援范国的汉军刻意不出力了吗?并没有。
那边的战场水道纵横,再来就是山地太多,着实是让汉军骑兵的机动优势无从施展。
再来就是,当今的战争已经不是约个地方开战的模式,作为偏师的这一支楚军利用地形磨磨蹭蹭,不决战也就让同样出身于晋国的汉军、荀军以及晋军本身,发挥不出阵战的强势。
不再是尊礼的战争,中原列国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倒是南方诸国对乱战并不陌生。
论起来也是挺好笑,以前楚国一直用自己不适应的打法在跟以晋国为首的中原诸侯较量,好多看家本领无从发挥。这个也是楚国想要以一种“王道”的方式获得霸权,绝对不能说他们蠢,相反是挺能看得清形势。
事实就是那样,如果楚国用中原的规矩打服了列国,中原的诸侯输了能找出什么不服气的理由?
从“长安”到“桑田”的路程约是五百里左右,吕武这一支队伍没有刻意赶路,中间还因为需要视察当地而走走停停,花了一个月才来到“桑田”。
沿途的官员或贵族肯定要进行接驾。
因为修建函谷关的重要性,吕武安排成甲在这边当总管。
成甲很长一段时间里是宋彬的副手,经常能够面见吕武,不会像那些初次见到吕武的官员那般诚惶诚恐。
“君上,关隘城墙再有三月便成。”成甲先讲了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吕武肯定不能目标明确去桑田纥家里,视察关隘修建进度,再“碰巧”过去就很合理了。
函谷关修建城墙的难度不大,先改造两边的山体,再将城墙修筑起来也就是了。
改造山体的部分最难,一个不慎就要大面积塌方。
在修建城墙之前,地面的道路也需要先行平整,当前耗费劳力最多的地方就是平整道路。
在某一天,吕武来到了桑田纥的封地。
这是一座看上去并不大的村子,跟所有小贵族一样,村子边上极尽地开垦了农田,村庄里面则是布局乱七八糟的茅屋。
“不得知,未远迎,请君上恕罪。”桑田纥看上去是那么的诚惶诚恐,还带着极大的惊喜。
可不是嘛?他刚有儿子不久,偏偏国君能来到自己的封地,只要不是来处理不法,怎么都能算是好事。
吕武看着这位老当益壮的大爷,想着该怎么看到孔丘,进了村子就看到了抱着孩子的颜徵在。
碰巧了还是怎么地?
其实是桑田纥示意颜徵在抱着孩子沾沾“皇气”啥的,反正就是认为能更近距离靠近国君会有某种好状态。
吕武很自然地走过去,没理会被吓到的颜徵在以及旁人,目光注视向襁褓之中在吐泡泡玩的小孔丘。
边上的女人有点多,年纪大的三四十岁,小的十来岁。
吕武心想:“老孔家有后,老纥的女儿们都回来啦?”
这时,吕阳不动声色地靠近,一样是在看襁褓中的婴儿,想道:“父亲是故意来看这个婴儿的?他有什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