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历任周天子选妻子,一般是在齐国或秦国挑选。
原因?太多的诸侯国都是姬姓,哪怕是出了五服,春秋时期依然讲究同姓不婚。
周天子其实还有其它的国家能选,像是当前比较活跃的宋国和吴国,乃至于是楚国。
问题在于楚国正在挑战周天子的地位,宋国是殷商后裔之国,吴国则被视为蛮夷。
吕武太懂姬蔑怎么会递上那句话了,笑着说道:“我必为天子备下厚礼。”
现在阴氏是周天子的钱袋子之一,逢年过节,乃至于平时没少找理由去送钱。
吕武这么对待贪财的周天子当然有自己的理由,看只看到时候能不能有用了。
果然,姬蔑立刻露出了高兴的表情,对吕武这次南下得胜的祝福不要钱地喷洒出来。
他们在“王野”给周王室的公卿意思意思,不做耽搁继续南下。
路途之中来自郑国的消息不少。
接见完范氏使者并得知来意的郑国君臣并没有听话,第一时间集结大军南下入侵楚国。
子产一方面派出使节团要到晋国进行确认,另一方面则是有限的动员贵族。这样干肯定是为了拖时间,又不敢真的耽误老大的正事。
等吕武得知子产的做法,想法是:“范氏果然无法操弄郑国,士匄还是要多多努力呀。”
他们来到“虎牢”,士匄请示之后前去见刚刚抵达不久的子产,看样子有点像是要问罪?
范氏跟郑国是个什么样的相处方式,能够体现出范氏对外的掌控能力,也可以窥视到士匄的能力到底怎么样。
事实证明在范氏失去士鲂之后,内部行政效率降低不说,对外面的掌控也在手段上有些过于强硬,很难使得各个邦交国对范氏心悦诚服。
士匄到底跟子产聊了什么不重要,晋国这边的人只需要知道郑国愿意出兵入侵楚国就行了。
“郑待我之心不诚,多有搪塞,乃敢拒而不从。”士匄知道瞒不住,给上升到了郑国对晋国不尊重的层次。
尽管是那么说,包括吕武在内的“卿”,以及一些聪明的中等贵族,还是看出范氏对郑国的控制力有限。
吕武说道:“我不问其心,只观其行。”
好歹老范家是制定律法起家的,怎么开始玩起“唯心论”了呢?
从这里也能看出士匄被郑国搞得无比恼火,偏偏又很难抓住郑国的致命把柄。
讲通透一些,无非就是士匄在与子产的交锋中处在了下风。
吕武不管士匄是什么心情,说道:“我等既在‘虎牢’,范氏需遣人往‘商丘’召唤宋国听成。”
士匄脸色不是那么愉快的应道:“诺!”
当然,士匄不是给吕武脸色。
宋国没对范氏怎么着,该给的“会费”按时交,让干什么也尽力而为。
所以,士匄还是对郑国异常不爽,还是那种将不爽摆在脸上的态度。
现在阴氏的主要业务是在北边和西边搞事,荀氏(中行氏)、魏氏和赵氏的主要业务在东边,解氏没有自己的业务,南方交给了范氏。
各自目标明确之下,阴氏跟范氏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竞争比较激烈的是荀氏(中行氏)、赵氏和魏氏。而他们又同时有需要来自阴氏帮助的地方。
这种现状之下,注定有利于吕武的超然地位更明显,不再只是简单的用元戎的身份来压人。
以前,郑国不止一次被楚国逼着去入侵晋国,一次次还是楚国答应好会北上,结果楚军特么压根没来。
郑国现在当然敢招惹楚国,前提是不要被晋国给坑了,要确定晋国的大军真的南下。
大批的晋军进驻“虎牢”,郑国用尽快的速度完成了三个‘军’的集结,再老老实实按照晋国的遥控朝着楚国“方城”去了。
“方城”是什么城?它其实不是城,换作在中原地区该成为“长城”,也就是一道长到过份的城墙头尾不相连,处在险要地点作为防御链。
郑国这一次搞得无比声势浩大,怕的就是楚国不知道自己要入侵了。
这个是子产以为晋国要救吴国,才有了今年的主动南下。
子产的猜测没错,作为小弟在得到来自老大的任务之后,做法就有点偷奸耍滑了。
站在郑国的角度,他们当然觉得自己没什么错,想用损失最小的方案完成老大给的任务,己方损失能少则少,又不会将楚国得罪得太狠。
晋国这边看郑国那样就很是不爽了。
“郑行变法,出兵必受困扰。”吕武不是在帮郑国说话,郑国有问题也是范氏的问题。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今次,若郑无法使楚出兵‘湛阪’,可治其罪。”
士匄巴不得找到机会好好收拾一次郑国,一听就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