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不是。”子产搞不懂吕武为什么不进城,能看出不是因为迎接规格的原因。
其实也没有太复杂的因素,纯粹就是吕武手头的事情太多,没闲工夫去游逛一个名为“都城”实则是一座“要塞”的城池。
如果硬要有个排名,在“东方世界”这边绝对当属“新郑”城防力度第一。
郑国将“新郑”的最外围城墙加高到了十三米,里面还有规格不一的八道城墙,国君居住的地方干脆加高到了海拔高度的一百三十米,“章台”的坡度很陡峭,只是留下一条宽约二十米的台阶。
看看,十三米高度的外围城墙,加上内部的八道城墙,还弄了最后用来死守的“天守阁”,根本就是往死里在堆防御,谁来攻打这么一座城池都会发怵。
吕武对郑国的兴趣仅在于怎么在与楚国的对抗中进行利用,其余并没有什么想法。
对郑国很有想法的士匄入城接受款待后出来,一路上精神恍恍惚惚,碰上了吕武用一副沮丧不已的表情说道:“‘新郑’必长安。”
玛德!
郑人将“新郑”修得比乌龟壳还乌龟壳,让有想法的人怎么活啊?
吕武看到士匄成那副模样,知道士匄受到的打击有点大,心里莞尔,开口说道:“城得安不在墙之高、厚,城池安否唯在于人。”
什么物质啊,什么人心啊,能不能得到爱戴,一大堆什么玩意。
一套“人心墙不墙”的理论给安排上。
讲的话听着好像很有道理,然而就是一系列的废话。用现代网络术语来说就是毒鸡汤。
士匄听得有些迷,听完来个总结,问道:“如卫衎一般?”
不能讲那个被国人驱逐的周天子,拿卫衎来当反面教材挺好的。
卫国对鲁国的战争打得有声有色,眼见着马上就能获得收益,国君却是被赶跑啦。
这难道不适合用来解释解释什么叫人心吗?
吕武听着士匄讲一大串“听后感”,纳闷的发现士匄竟然还能举一反三,再总结出一套听着很有道理的话。
不愧是晋国第二……,不对,智朔和魏相已经先后离世,士匄是当之无愧的晋国第一才子了。
只是吧,以士匄目前的身份地位,再给安排一个“才子”的名头,压根就是一种掉咖位。
当天夜里,子驷与世长辞。
那个消息是郑国那边连夜派人出城进行知会。
早不死晚不死,等来了南下的晋国一众“卿”和列国君臣到了才死,子驷的死“脚本”的色彩太明显啦!
咋地?等着一大批大人物抵达,给自己葬礼的排场搞起来吗?
别说,吕武等人来都来了,一国之君不会去悼念,随行的列国群臣怎么都要去灵堂走一趟,再对郑国表达一下关怀,子驷身后事的规格立刻就变得高大上了。
包括子驷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一件事情。按照原有历史轨迹,子驷应该在公元前563年死在一帮亲族的仇杀之中,并没得到一个好死法,死后也没举办葬礼就草草埋了。这是吕武带来的改变之一。
郑国的执政死了,他们有了推掉晋国邀请前往“商丘”会盟的理由。
然而,子产表示郑国一定会参加会盟,并且郑君姬恽会去。
子驷的葬礼怎么办?由留在国内的郑国公族和子驷的一大群儿子去操办呗。
郑国的新任执政就是子产,连带郑君姬恽,该有的“配套”在子驷故去的第三天就跟晋国几位“卿”和列国君臣一块南下,是不是表现出了浓厚的诚意?
就问吧!晋国是不是应该对郑国好一点?好意思再继续逮着郑国算计嘛!?
另外,去到“商丘”之后,俺们正处在伤心阶段,宋国君臣但凡要点脸,别提两国在城邑上的“主权”纠纷啊。
所以,子驷的死让郑国失去了一名有污点的执政,换来的会是郑国获得一段时间的外部平静。
子驷有什么污点?他干了弑君的事呗。
多国的联合队伍到了“滑①”,跟早在等待的齐国、鲁国、莒国、莱国、鄅国、邾国、薛国、滕国、介国、杞国、茅国、邳国、徐国、钟离国、陈国会合。
好家伙,真的是好家伙!
再算上卫国、曹国、谭国、纪国和东道主宋国,吕武一搞活动,拉上了二十一个国家啊?
这还是秦国没上场,要不就是二十二个!
“陈国为何北上会盟?”吕武没邀请陈国的。
华元早在边界等着,听到问话陪着笑,说道:“暴楚无道,列国苦之久已!”
吕武以及一众晋人: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