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秦军士兵遭到了曾经晋军士兵的困扰和惊惧。
秦军士兵没见识过能捅的戈矛,防备的是晋军士兵的勾和啄,结果被猛然间刺上来的矛尖捅穿了胸膛。
为什么说晋军士兵遭遇过这样的困扰与惊惧呢?
主要是楚军那边有一部分精锐士兵使用“戟”这种武器,一样有捅刺这种杀伤效果。
楚国一般是“王卒”装备“戟”。
而“戟”跟戈矛是两种兵器。
戟是戈和矛的合成体,它既有直刃又有横刃,呈“十”字或“卜”字形,因此戟具有钩、啄、刺、割等多种用途,其杀伤能力胜过戈和矛。
所以,楚军的戟并不是单边或双边带有“月牙”的那种,事实上这种款式的戟只出现在游戏或演义作品里面。
宇宙国的棒子将呈“十”字或“卜”字形的这种武器取了很高大上的名字,称呼为“龙根戟”。
阴氏的那个“师”是前方有近战兵在跟秦军士兵交战,后方不断有弓弩手阶段性地射箭覆盖某个区域。
这种打法没什么稀奇的地方,却要对第一“彻”近战部队有足够的信心,要不战线维持不住,后方摆上的是远程部队,战线崩溃就将面临全线的崩盘。
吕武当然对自己的部队拥有信心,采取了相对冒险的布局,也就是让远程部队一再协同推进。
秦军那一边没有远程部队一再射箭,全线布置的就是近战兵种。
原因无外乎是后子针没有信心能扛住晋军的推进,哪敢再去战线前方布置什么弓箭手。
“得郤氏、栾氏之‘徒’,应用韩氏战法的阴氏,甚尤如虎添翼。”中行偃如此感概。
智朔的注意力却全在阴氏的骑兵身上,几乎全程观看到是怎么将秦军骑兵给吃掉的。
栾氏和郤氏遭到瓜分,各家或多或少都获得了一部分的人口。
荀氏和中行氏的联合体够大,家族结构基本上固定,得到栾氏和郤氏的人口并不是吸收成为私军的一部分。
智氏、韩氏、范氏、魏氏……等等一些本来就显得强大的家族,他们采取了中行偃一般的处置,将那一部分郤氏和栾氏的人口变成劳动力。
“阴氏之马为何与众家有异?”智朔在思考的是这个。
他们也就是能看得出战局是己方优势,再来是没有得到指挥局部战争的分派,有闲工夫去思考和观察。
吕武没给中行偃和智朔分派任务的原因并不显得复杂。
中行偃是上军将,自己讨要任务是一回事,被指派成了另外一回事。
智朔是智罃的宝贝儿子,上战场没人敢保证一定安全,立了功劳是好事,死了肯定算吕武的锅。
吕武秉承的是两人不主动要求,绝不去分派任务,甚至他俩执行任务都要时刻看顾,免得朋友当不成反而成了仇人。
所以,陪太子读书这种事情,历来最为烦人,干好了没功劳,出事了一口锅从天而降砸脑门上。
“秦军溃了!”中行偃有点小激动。
智朔将视线转过去,看到最前方的秦军阵列线断成了好几截,导致相当部分秦军士兵陷入阴氏士兵的分割包围之中,后方的秦军士兵遭到溃败的同袍挤压,又马上被推进中的另一部分晋军士兵逼上来。
“叔父方才说了甚话?”智朔有些记不清,只依稀记得中行偃讲的是阴氏结合了栾氏、郤氏和韩氏的战法,搞出了新的花样。
像是在给中行偃的话做注解一般,战局的发展正在发生新的变化。
有大概一个“旅”的阴氏士兵不再打阵地战,他们像是波浪一般一浪又一浪地拍击某个区域的秦军,前浪拍完就撤,后浪继续席卷而上。
又有另一个“旅”的阴氏士兵盯上了另一个区域的秦军,黏上去就是不管不顾地向前挤压再挤压,后方的弓弩手专门盯着挤成一团的秦军士兵一射再射。
结果就是秦军的第一“彻”崩溃,导致第二“彻”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准备,受到袍泽的冲击,再被晋军一连串打击,瞬间出现了崩盘的趋势。
吕武关注最多的却是河床浅滩位置的两军交锋。
在他看来,只要河床浅滩能守住,正面战场毫无疑问就等着一直没动的另一个阴氏“师”去收割胜利果实。
现在看的是后子针能不能做到壮士断腕,舍弃被“咬”住的那一部分秦军,将能撤的部队撤回营中,或是调去支援河床浅滩那个局部战场。
当然,吕武特意让己方的战车部队与骑兵部队会合,只等着后子针做出选择,再给予最后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