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武已经很努力地想要融入社会。
只是吧?
很多时候,为什么就是要发生一些能挑战他下限的事情呢!
就拿这一次来说。
齐国将全国能打的军队进行集结,跑到“徐关”这个可能对他们存在地利优势的地方驻扎,等着吕武率领军队过去交战。
好家伙!!!
全国的军队集中在一处,其余的地方全空了?
好像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没有守军,还是有当地的贵族能带私兵抵抗的。
关键是以国家为单位都不知道能不能扛住。
一个家族的私军对上晋国的两个军团,怎么看都没可能赢的呀!
“为今首要便是增兵!”士鲂说这话的时候极度严肃。
没法子。
齐国用另外一种方法,快将他们这一支晋军拖垮了。
他们一路攻城拔寨,掠夺的物资难以计算,人口更是一个“邦”、一个“邑”、一个“城”的掳掠。
军中的辅兵都不干辅助战兵的活,需要看顾物资,看管俘虏。
甚至,几个“卿”不得不商量抽调出足够数量的战兵,跟着一块去干活。
跟齐人交战没折损进去多少。
一再打赢之下,手头能用的战兵数量一减再减。
再继续这么搞下去?
等他们抵达齐国预设的战场,手里又能剩下多少可用来作战的兵力???
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却变成了需要警惕的严峻状况。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痛苦并着快乐?
作为攻齐总指挥,吕武必须正视面临的局面。
他很矫情地低叹了一声,说道:“增兵罢!”
当然不能只光从国内调兵。
需要先运回去的物资以及俘虏也有一大批。
解朔问道:“我已无兵源,可否国内征召?”
吕武很直接地答道:“不允!”
士鲂和魏琦也是相同的态度。
搞什么?
昂!
就问搞什么!?
哪里来的神经病。
还是脑子被门夹了?
如果可以向其余家族借兵,是不是要喊上全国的贵族一块过来吃肉?
他们现在很害怕智罃知道这边的情况,不要脸地来掺一脚。
而智罃一旦知道攻齐的真实情况,必然会有所动作的!
运送战利品回去都要做得小心翼翼。
调兵却要大张旗鼓。
为的就是让国内搞不清楚攻齐的进程。
在这一点上面,吕武是担着风险的。
解朔调动其余家族,不需要讲清楚的?
哪怕是能保守秘密。
他们已经出征,还能大肆地吃肉,凭什么让后来者加入?
那一刻,士鲂、魏琦和吕武在进行眼神交流。
解朔太不识相啦!
国君到底要让这个家伙占多久的坑啊?
要不要找个机会先把这个白痴坑死?
安静的现场。
解朔发现了气氛的诡异,再看到吕武三人的眼神交流有点频繁,心里那么一紧。
他弱弱地说道:“我家出兵少,不为主力。或可由我主持往来输送?”
几位大哥。
俺的错。
从心啦!
苦活、累活、脏活都由俺来干。
别搞俺啊!
吕武分别和士鲂、魏琦确认过眼神。
那就那么安排吧。
他们从杞国杀进齐国,再一路地席卷北上。
某天行军时,鲁国那边来人了。
来的是鲁国叔孙氏的族人。
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被召唤过来时,看着整个人有些在发抖?
“见过诸位卿大夫。”他抖着身躯行完礼,小心翼翼地说道:“前方八里便为鲁国之土……”
吕武听得一愣。
这个他们知道啊。
用得着鲁国专门有人过来知会的吗?
叔孙平作为一个鲁国人,近期听到太多晋军在齐国境内的所作所为,一方面幸灾乐祸,另一方面是真的感到害怕。
晋军杀进齐国,遇到有人的地方就要过去上演暴力。
有价值的东西搜刮个干干净净。
人更是一个都没有放过。
这个“没放过”包括齐人逃亡,会有晋军不辞辛苦地进行追击,非要逮住送往晋国。
关于齐国南境只要陷落就会被鸡犬不留的消息原先还有人不信。
后来,有人专门跑过去探索了一圈,发现鸡犬不留并不是传言,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当然,鸡犬不留并不是杀个干干净净,是人全被掳走了。
关于这点,作为齐国死敌的鲁国,贵族看着晋国将收获一车车物资又一队队齐人往西面送,发出了“非人哉”的实名评价。
鲁国执政季孙行父紧急召集国中史官发出严令,不许记载晋国对齐国用兵的详细过程,只允许记录这一次晋国与齐国的最终交战结果。
话说,鲁国的史官当然不干啊!
他们是谁,是史官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