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湣行礼,默默退下。
至于礼物什么的?
肯定是留下的啦!
“齐国田氏如何?”吕武挺好奇的。
魏相不知道。
智朔就更不知道了。
话说,现在距离田氏代齐还有多少时间?
田氏在齐国有没有在搞“大斗出小斗收”收买人心的勾当啦?
在之前,吕武还以为田氏就是一个商贾之家。
然而,田湣是个大夫,也就是一名贵族。
这么个年头,没有个贵族的身份还想做生意?
普通人不是不能做生意。
然而,贵族才不会与非贵族做生意,非贵族连跟贵族平等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这样一来,稍微想想也知道,不是个贵族,能做生意的话,想做大做强根本就不可能。
吕武等人停驻在“郯”超过半个月。
期间,鲁国那边只是季孙朔一开始来了一趟,后面就没人再过来。
倒是田湣前前后后求见了多次,只是很难讲些有意义的话。
能不能办成事情是一回事。
有没有表现出想办事的态度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总得来说,吕武对鲁国的表现很是不爽。
他能自己做主的话,肯定不会偏袒鲁国。
问题是,韩厥已经为吕武这一次出使定下了基调。
他们这一次需要偏袒鲁国,甚至将莒国归属给鲁国。
因为鲁国的差劲表现,吕武都怀疑国内是不是走漏了什么风声,导致鲁国这么的有恃无恐。
第十七天,吕武下令拔营。
他还让军队进入到备战状态,以一种强横的姿态,未经通告招摇过境。
看到一支明显不好惹的晋军过境,沿途的贵族明显是很懵逼的。
而鲁国的高层已经争吵了半个多月。
不是争吵什么。
鲁君黑肱不在国内。
季孙行父倒是在,只是被重要的事情牵绊在外面,人并不在曲阜。
等他得到消息,又将怎么招待晋国使团的决定送到曲阜,来来回回的时间起码要花费半个月以上。
在曲阜的鲁国高层,他们商讨应该用哪种规格的礼节来招待吕武一行人。
这也是作为“礼仪之邦”鲁国的老传统了。
列国来了什么人,首先要看来者是个什么身份地位,再看来者在大国还是小国。
在大国的话,来者以什么样的爵位担任哪一个公职,祖上是谁,五代内有哪位先祖取得过什么成就,本人又有过哪些建树。
小国?
要是小国的来人,鲁国一样不会马虎。
作为“礼仪之邦”的鲁国,就是这么的讲究。
鲁国高层纠结的是,吕武这支使团一点都不像使团。
没有递上国书。
又没有持“节”。
他们查来查去,使团的正使吕武,五代人没个好先辈,姓也是小宗得不能再小。
关于吕武已经是上大夫,还是下军尉,鲁国高层倒是已经知道了,更知道吕武是现在的天下第一。
只是吧,鲁国从来不看个人武力,他们在乎的是血统,再来才是来客的爵位和职位。
魏氏的魏相倒是有个好出身。
只不过魏相不是正使啊!
另外的智朔出身和家世更好,同样不是正使。
绕过正使去隆重接待副使以及随行友人,鲁国高层干不出来。
这就导致他们纳闷,又十足的犹豫不决,该是以接待霸主国使团的规格,还是霸主国来客的规格。
也就是吕武并不知道鲁国在纠结应该用哪套规格来招待,才导致那么长时间没得到正式的接洽。
如果他知道的话,必然被搞到哭笑不得。
杀气腾腾的部队出了“郯”,向西南方向行军两天,抵达了曲阜的郊外。
“当全员着甲,布战阵由城下而过。”智朔这么建议。
这是还有气呐?
吕武一样被鲁国搞得很不爽。
他一想到这一次需要偏袒鲁国,心情变得更加不爽。
倒是魏相说道:“鲁为周天子史官,亦是礼乐之邦。如此作为,恐会留名于史册。”
除了齐国破罐子破摔之外,还真没有国家会去轻易招惹鲁国。
只因为鲁国的确是周天子的史官,对历史进行负责。
得罪鲁国的话,别想在史册上落个什么好。
晋国帮了鲁国那么多,只是凡事没按照鲁国的意愿来做而已,导致晋国好多次被鲁国放大了污点。
这就很恶心人了啊!
吕武说道:“布阵而过便罢了。”
他特地选了这么条路,有恫吓鲁国的意思。
只是,摆出攻击姿态就真的过份了。
“明日全员着甲。”吕武决定再给鲁国一天的机会。
鲁国高层当然知道吕武带着部队来到曲阜附近。
他们却是依然没有派人过去接洽。
翌日。
这一支晋军按时用饭,着甲的命令被一层一层地传达下去。
东方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已经收拾好营寨,排好了行军队列的晋军,反射出了一片片的光辉。
曲阜城头上有人发现晋军的情况,急急忙忙地跑去禀告。
叔孙氏第五代宗主叔孙豹赶到城头之上,眼睛看去,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冷气。
城外,身穿铁甲又手持兵器的士兵排成了长龙,他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上的铁甲在反射着阳光,使得大地之上好像多了一道“银河”一般。
有战车在来回地驰骋。
远远地好像听见晋军的军官在高声喊着一些什么。
这一幕让赶来城墙的鲁国一众人等,感到既是迷惑,又有些发怵。
叔孙豹颤着声音问左右,道:“晋军要战祷了吗?”
一问而已。
在场的一众鲁国人纷纷吸一口冷气。
要是晋军进行战祷,事情就大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