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要说有什么享受的地方,是听着三四万士兵如一人的踏步声。
他对晋军的素质感到无比惊奇。
首先,各个家族都是玩自己的。他们真的没有集合训练过行军,却总是能够走出整齐的踏步声。
要知道哪怕是现代专门用来当门面标杆的队伍,想要走出统一的踏步,都需要经过很严格并长久的训练。
晋军到底是怎么弄的?默契竟然能这么好!
说白了,吕武要是自小在这个年代的晋国长大,又是一名有权力的贵族,会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看那些行军的士兵,每一位的脸上都带着骄傲。
再看他们约束自己跟紧同伴的步伐,是属于晋人的死板,又何尝不是身为霸主国战士,带来的荣誉感使然?
一天的行军,夜幕即将来临时,部队进行了暂驻。
翌日,吃完朝食过后,部队继续行军。
大约是日正当空的时分,下军来到了新军营盘附近。
更远的地方,一个看上去占地面积颇大的军营,无疑问就是秦军的营盘。
两个营盘相距十里,中间的位置有不少人正在忙碌。
他们正在造出一座高台,看样子已经到了临近完工的进度。
会盟肯定需要高台,是一种像金字塔一般的东西,正面有阶梯,上面会留下一个平台。
到时候,两国的国君,他们的见面地点就是在会盟台上面。
新军没给下军先建设好营地。
刚到来的下军,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开始搭建营地,只是两个时辰左右,营地已经初显规模。
期间,赵旃与郤至联袂而来,装模做样地给国君赔罪。
国君看着两人那假惺惺的赔罪样子,怒气勃发地喝道:“此为人臣?”
赵旃行礼,再次赔罪,说道:“为君上思虑,率军御守秦军。”
郤至则是讪讪地笑着。
“哈?”胥童站在国君左侧,阴阳怪气地说:“君上可有道德缺失?二位为卿,当有人臣之本。”
韩厥目光锐利地看向这个叫胥童的嬖人,却没吭声。
这个叫胥童的嬖人,有没有当搅屎棍,又或是被搅屎,那是不清楚的。
他有姐妹是国君的宠姬。
荀罃饶有兴趣地看着脸色铁青的郤至,脸上表情笑眯眯。
国君再次发飙,冷笑道:“为人臣者,固有所不得已,安能无令而自持?”
胥童捧哏那般地“嘿嘿”笑了几声。
一个嬖人竟然也敢上蹿下跳?
赵旃与郤至要是能忍得住,就是怂到不是贵族了。
郤至要发作,被一人抢了先。
“诸位!”士鲂是跟随国君出行的中枢大臣之一,大声说道:“此来与秦君会盟,孰轻孰重?”
经过这么一闹,赵旃和郤至难堪到了极致,铁青着脸直接离开。
大贵族也对国君产生了看法。
他们一致觉得这位国君刚上位就这么不好伺候,以后相处起来绝对愉快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