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娘娘!”
武媚娘叹道:“这次的事情,也怪本宫,本宫没想到他们会把矛头对准你,张大安和刘纳言这二人只怕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揪你的把柄了!”
裴炎神情有些沮丧,“都是微臣的错,谁也没想到就因为一些田地就沦落到丢了宰相之位!”
武媚娘摇了摇头:“此时怨不得你,谁家没一些糟心事?人无完人,你也不能时刻盯着家里!陛下把你贬去同州,可太子又把你弄去丰州,以本宫之见,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裴炎拱手:“还请娘娘解惑!”
“丰州此时的确危险,但危险的同时也意味着机遇,只要你把丰州治理好,挡住北蛮人的袭扰,使得当地盛产粮秣,让牲畜肥壮,必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本宫也可为你说话,把你重新调回中枢担任宰相也不是难事,本宫相信以你的才能应该能够做到!”
裴炎连忙拜伏:“臣必不辜负娘娘期望!”
春季的三四月分正是万物生长最快的时候,因此雨水也特别多,苏扬和张仁愿带着五十多个老兵护卫刚开始一连几天着急赶路,走了三百多里就遇到了大雨,在一个村子里借住了三天,等雨停了才继续上路。
一直到四月初十才抵达胜州,胜州刺史王本立在刺史府接待了苏扬和张仁愿一行人,他们被安排暂时住在西院。
王本立从前深得皇帝李治的欣赏,他仗着皇帝的宠幸多行不法,欺压同僚,为此狄仁杰还弹劾过他,李治本想放过他,但狄仁杰死揪着不放,皇帝也拗不过狄仁杰,只好把王本立贬到外地任职,在当任胜州刺史之前,他在单于都护府当任长史。
席间,王本立高举酒樽笑着对苏扬和张仁愿说:“哈哈哈······北蛮人经常在河对岸对我胜州虎视眈眈,胜州的百姓们经常遭到袭扰劫掠,深受残害,今苏将军来了,主持对北蛮人的防御,本官也就放心了!来来来,本官敬二位一杯!”
苏扬和张仁愿喝了一杯,放下酒盏后,苏扬说:“王刺史,本将军奉命主持北疆防务,打算筹建一支万人骑兵,兵员主要从各州抽调,丰州被北蛮大军攻打之后遭到破坏,兵力损失很大,所以胜州要承担主要的兵员招募任务,还请王刺史配合一二!”
王本立打着哈哈:“好说,好说,来吃酒,吃酒!”
苏扬不具备,看着王本立脸色严肃的说:“王刺史,本将军可不是跟你说着玩的,北蛮大军的凶残你也是亲眼见过的,他们先后围攻过单于都护府、晋州等,打过妫州、蔚州、云州、现在又把丰州劫掠得只剩下一片白地,轮到胜州也只怕不久了!”
“王刺史若是不在乎,不全力以赴,北蛮人下一个攻打的对象只怕就是你胜州了,因为现在北疆一线就你的胜州还没有被劫掠,没有被攻打过,最是富庶,北蛮人不打胜州打哪儿?”
王本立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他正是因为亲身经历过被北蛮大军围困在单于都护府,吓破了苦胆,事后才托关系找门路求裴炎把他调离单于都护府,哪知道虽然是调离了,但也只是挪动了几百里,胜州依然受到北蛮大军的严重威胁!
王本立抬起袖子擦了擦汗珠问道:“那不知将军需要从我胜州抽调多少兵力?”
“三千骑兵?”苏扬伸出了三个手指。
王本立一听说三千骑兵,立马就要哭了,“将军啊,我胜州总共也不到三千骑兵啊,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上哪儿给你弄三千人马去啊?”
苏扬摇头道:“王刺史,你就别哭穷了,我还不到你?你是最会过日子的,这北疆各州刺史当中,我苏扬就服你,谁都不服,要不然当初陛下为何那么喜欢你呢?”
一提起这事,王本立既感觉尴尬,心里还是很有些舒坦的,毕竟皇帝喜欢他是事实,因为他很会赚钱,皇帝经常要举办一些活动,但户部和太府又不给钱,他又不好意思找户部和太府要,但王本立这家伙经常有很多鬼点子,别人搞不到前,他搞得到,这也是皇帝很喜欢他的原因。
王本立考虑了一下说道:“将军既然看得起王某,王某也不让将军十万,三千人马王某没有这么多,王某只能给将军两千骑兵,但会给将军三千人的马匹和装备!”
苏扬豁然起身:“刺史此言当真?”
“那是自然,王某岂能随便乱开口?”
这家伙果然会捞钱!
“哈哈哈······善、善!”苏扬当即大笑,拿起酒樽说:“苏扬就多谢王刺史了!刺史,如果苏某在胜州城的黄河东北对岸建一座城,帮你挡住北蛮人,你给我五千人的马匹和装备,如何?”
王本立瞪大了眼睛,好半响才反应果然,当即大叫:“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苏扬、王本立拿起酒杯各自饮下,随即互相看着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