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了,出发吧!”苏扬对霍撼山点了点头,他上了装着三个伤员的雪橇驱赶马匹拉着雪橇前进。
霍撼山赶着四匹马拉着空雪橇紧紧跟在苏扬的雪橇身后。
“咦,这玩意在雪地里竟然能如此快速?实在是稀奇,闻所未闻呐!”秦大石不由惊奇的感叹。
耿长生也说:“俺也是第一次见到在雪地里不用轱辘的马拉板车可以走得如此快速!”
“不要出声!”苏扬回头呵斥一句。
雪橇上安静下来了,风也停了,只有马匹的喘息声和雪橇与地面积雪的轻微摩擦声。
过了大半个时辰,苏扬和霍撼山终于赶着马拉雪橇再次抵达了驿站附近,临近驿站时,他们尽量放慢速度,还在马匹的嘴里绑了木棍防止它们嘶叫引来吐蕃人。
一路小心绕着驿站赶路,很快就到了驿站东北方向一里左右停了下来。
苏扬把弓箭背在背上,腰间挂上横刀,把匕首插战靴里,起身对霍撼山说:“你去的作用不大,就守在这里,他们也需要保护!最多半个时辰小爷就会回来,若半个时辰小爷还未返回,尔等就不要等了,直接往北走,吐蕃大军已在尉迟川,尔等不要走赤岭,去绥和守捉,那里不是交通要道,位置偏僻,吐蕃人应该暂时不会打到那儿,地图给你,别弄丢了!”
霍撼山拿着羊皮地图看着苏扬的身影消失在雪夜里,默默的把地图塞进怀中。
苏扬踩着雪橇印记返回到驿站南面,并沿着原路爬回山崖上,抓着绳索滑下山崖,他矮身从窗沿下伸出脑袋用手轻轻拨开窗帘向房内张望,被打晕的吐蕃女人依旧躺在床铺上。
他撩起窗帘一个跳跃钻进了房间,来到床边把手指伸在这吐蕃女人的鼻孔下,吐蕃女人的呼吸很均匀。
火盆里的火快要熄灭,房间的温度下降了不少,苏扬加了一些柴火和干枯的马粪。
吊锅里还剩下大半羊奶,仍然热着,苏扬舀起一大勺一边喝一边思索如何能把刘审礼和王孝杰救出去而又不惊动吐蕃人。
思索良久,他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无奈之下,他只能决定采用下下之策。
“吃饱喝足了,也该干活了,成败在此一举!”
苏扬起身依旧把吐蕃女人的大氅披在身上,把自己的身体连同头部和脸部包裹得严严实实,他拔出匕首藏在宽大的袖子里走到房门内把门打开。
门外站岗的两个侍卫看见一身大氅穿扮的苏扬后弯腰行礼,苏扬眼神中狠厉之色一闪,藏在大袖中的匕首闪电般两连刺。
“嗤嗤”的轻微两声,两名侍卫双双被刺中,一个被刺中左肋,刀尖捅进了心脏;一个被刺中右肋,刀尖刺破了脾脏,都造成瞬间大出血。
剧烈无比的疼痛让两个侍卫丧失了惨叫的能力,他们张大了嘴巴,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他们的身体摇摇欲坠,苏扬双手把他们按在墙上防止他们倒下。
在一阵剧烈的抽搐抖动之后,这两个侍卫靠着墙壁站立彻底不动了。
苏扬来到走廊上扭头看了看不远处关押刘审礼和王孝杰的房间门口的六个守卫,守卫似乎已经换了一拨人,他转身走了过去。
房门外的六个守卫察觉有人走过来,都纷纷向苏扬看过来,等他走近了都稍稍低下头见礼,但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刀柄。
这些守卫的警惕性太高了,苏扬没有把握在极短的时间内解决他们而不闹出动静,他只能临时决定采用备用方案。
他目不斜视,脚步不急不促很平静的经过了关押刘审礼和王孝杰的房间继续向前走去,守卫们见他走远后都收回了目光。
苏扬沿着走廊一直朝前走,待转过弯来,屋檐木柱下就站着一个岗哨,岗哨察觉有人走过来立即精绝,伸手拔刀并低声喝道:“谁?
苏扬瞬间出手,一道白光闪过之后匕首又收回到大袖之中,岗哨腰上的刀才拔出三分之一就停了下来,双手捂住脖子,鲜血仍不停流出,他嘴里发出嚯嚯声,身体靠着木柱缓缓坐下。
苏扬一刻不停,脚步稍稍加快但并不显得杂乱和慌张,他所过之处,但凡有岗哨怀疑他的身份时,他都果断出手一击毙命不给对方一丝发出声响的机会。
一连干掉了几个岗哨之后,苏扬终于来到了粮草物资仓库的大门口,他弯腰从左边一个守卫身上取下一串钥匙打开了仓库大门。
墙壁上的油灯被点燃了,苏扬目光一扫,粮食囤积在左边,草料囤积在右边,其他军用物资囤积在大门对面靠墙,中间堆积着大量的长短兵器和弓弩箭矢。
苏扬迅速走到右边开始搬运草料,他以最快的速度把一捆捆草料分别堆放在仓库四处,保证一旦燃烧起来,仓库内的所有物资都无法幸免。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苏扬从墙壁上取下一根火把凑到油灯处点燃,然后举着火把在仓库内四处点火,没过一会儿工夫,各处草料堆集处都烧了起来,他丢下火把就迅速撤出仓库,顺着原路返回。
不消片刻工夫,仓库内就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很快有巡逻队和岗哨发现了,用吐蕃话大声叫喊起来:“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