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反商
文王斩杀崇候虎后,回兵西岐。
只是文王自斩了崇候虎,神魂不定,身心不安,郁郁不乐。一路上茶饭懒餐,睡卧不宁,合眼朦胧,又见崇候虎立于面前,惊疑失惊。
兵回西岐,众文武官员迎接文王入宫,文王路上有疾,用医调治,服药不愈。
文王将崇侯虎父子斩首,而崇城已归崇黑虎,于是北边地方,俱不服朝歌。消息报到朝歌,文书房微子看本,得知崇侯虎被文王所诛,崇城尽属黑虎所占,微子心中是即喜而且忧。喜者,侯虎罪不容诛,死当其罪;忧者,黑虎独占崇城,终非良善;姬昌擅专征伐,必欲剪商。
微子感到此事重大,不得不奏。于是抱本来奏纣王。
纣王看此本,怒道:“崇侯虎屡建大功,竟然被叛臣诛戮,实属痛恨!。”于是传旨命兵将,先伐西岐,舀曹侯崇黑虎等,以正不臣之罪。
这时,中大夫李仁上前奏道:“崇侯虎虽有大功于陛下,实荼毒于万民,结大恶于诸侯,人人切齿,个个伤心。今被西伯殄灭,天下无不讴歌。愿陛下将此事徐徐图之,如若急行,恐怕诸候将会四起,局势难以收拾。”纣王听罢,沉吟良久,方息其念。
文王回到西岐之后,病势日渐沉重,有加无减,已是及及可危。
这一是,文王传旨宣丞相进宫。姜子牙入内殿,至龙榻前,跪而奏曰:“老臣姜尚奉旨入内殿,问候大王,贵体安否?”
文王说道:“孤今日召卿入内,并无别论。孤居西北,坐镇兑方,统二百镇诸侯元首,感蒙圣恩不浅。方今虽则乱离,况且还有君臣名分,未至乖离。孤伐侯虎,虽斩逆而归,外舒而心实怯非。乱臣贼子,虽人人可诛,今明君在上,不解天子而自行诛戮,是自专也。况孤与侯虎一般爵位,自行专擅,大罪也。自杀侯虎之后,孤每夜闻悲泣之声,合目则立于榻前。吾思不能久立于阳世矣。今日请卿入内,孤有一言,切不可负:倘吾死之后,纵君恶贯盈,切不可听诸侯之唆,以臣伐君。丞相若违背孤言,冥中不好相见。”文王说罢,泪流满面。
姜子牙说道:“臣荷蒙恩宠,身居相位,敢不受命。若负君言,即是不忠。”君臣正论间,忽殿下伯邑考进宫问安。
文王见伯邑考至,便喜道:“我儿此来,正遂孤愿。”
伯邑考行礼毕,文王又说道:“我死之后,吾儿年幼,恐妄听他人之言,肆行征伐。纵天子不德,亦不得造次妄为,以成臣弑君之名。”
于是,让人传比干和几位重臣,文王交代后事,他说伯邑考本为嫡长子,为人至孝贤明,又为天庭紫薇大帝弟子,当继承他基业,然后令姜子牙、比干为托孤重臣,然后对着伯邑考叮嘱道:“我儿日后,外事不决问姜子牙,内事不决问比干。”
姜子牙和比干叩头榻前,泣道:“臣受大王重恩,虽肝脑涂地,碎骨捐躯,不足以酬国恩之万一!大王切莫以臣为虑,当宜保重龙体,不日自愈矣。”
文王对伯邑考说道:“殷商虽然无道,但吾乃臣子,必当恪守其职,毋得僭越,遗讥后世。你日后要睦爱弟弟们,悯恤万民,吾死亦不为恨。见善不怠,行义爀疑,去非爀处,此三者乃修身之道,治国安民之大略也,你要紧记心中。”
文王言罢遂薨,亡年九十七岁,后谥为周文王。
西伯候文王薨,比干、姜子牙二位丞相率群臣奉伯邑考嗣西伯之位——后谥为武王。武王葬父既毕,任比干为丞相,任姜子牙为大司马;其余百官各加一级。君臣协心,继志述事,尽遵先王之政。四方附庸之国,皆行朝贡西土。二百镇诸侯,皆率王化。
汜水关总兵官韩荣得知文王已死,姜尚立世子伯邑考为武王。这让他心中大惊,连忙修本,差官往朝歌奏事。
上大夫姚中见有本,便与殿下微子共议道:“伯邑考自立为武王,其志不小,意在谋叛,此事不可不奏啊。”
微子说道:“姚先生,天下诸侯见当今如此荒淫,进奸退忠,各有无君之心。如今伯邑考自立为武王,不日而有鼎沸山河、扰乱乾坤之时。今就将本面君,昏君决不以此为患,总是无益。”
姚中说道:“老殿下,言虽如此,但我们也要尽臣节。”姚中说着便抱本往摘星楼候旨。
姚中上摘星楼见驾毕,纣王问道:“卿有何奏章?”
姚中说道:“西伯候姬昌已死,伯邑考自立为武王,颁行四方,诸侯归心者甚多,将来为祸不小。臣因见边报,甚是恐惧。陛下当速兴师问罪,以正国法;若怠缓不行,则其中观望者皆效尤耳。”
“伯邑考?”纣王为之一愣,“这伯邑考不是摔下摘星楼而死,怎会生还?”
虽然过去十余年,可是纣王依旧还记得那个风度翩翩的西岐世子,他不明白,那伯邑考明明是被狂风吹下摘星楼摔死,怎么又出现了,而且还继承了姬昌的基业。
只是又想到,伯邑考是翩翩君子,琴艺倒是了得,可是这其他本事就不见得有什么,相比姬昌,纣王根本不将伯邑考放在眼里。
纣王不以为然地说道:“伯邑考一黄口稚子,有何本事?”
姚中奏道:“伯邑考虽年幼,但姜尚多谋,比干爱民,南宫适、散宜生之辈,谋勇俱全,陛下不可不预防啊。”
纣王说道:“卿之言虽有理,那姜尚不过一术士,又能有何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