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躲在餐厅的一角,天气闷热乾燥,吉米却刚好相反,此刻他犹如身处极地冻原,心里冷的不行。
今天,他和往常一样,出门打探消息,本来吉米已经不再抱有希望,后面的这三个月里他也仅只是列行公事而已。
他没想到出门不久,就看见了这些时日以来,令他苦不堪言、魂思梦绕的脸。这张脸他绝不会忘记,是他毁了自己的前程,毁了自己的未来,吉米心中恨极。
六个月的时间,整整六个月,他无数次梦见李昂,梦见这低贱如狗的奴隶张着滋满鲜血的大嘴,对着他肆意嘲笑。这已经成为了吉米的心魔。
六个月前,李昂杀掉商人艾伦,带着艾达·加西亚趁着黑夜逃离。
这事在商队引起了极大的震动,以前也有过奴隶潜逃,但最多也只是潜逃而已,可这一次却出现了人命,这些两脚的牲畜,他们怎敢,众人心中无不骇然。
商行的信誉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小商贩们不再信任他们,他们成了同行们眼中的笑话,人们只会笑话商行的贪得无厌,为了一个金币,害死了雇主。
吉米从人生的巅峰,跌落谷底,他被除去了商行的职位,还赔偿了一笔巨额的资金,那是他这几年勤勤恳恳的辛苦钱。不过商行看在他这二十多年来,劳心劳力为商行服务的份上,并没做绝,没有将他赶出商行,给他留了最后一丝余地。
吉米被留在了维考拉,他的任务是在商队的下一次到来前,找到那两个该死的奴隶,商队必须要给遇害者的家属一份交代。商贩们依附大的行商,行商却也得靠商人们度日,虽说相互依存,可如今的日子越发的不好过了,新的商行如同荒草般野蛮生长,竞争日益激烈,每一个商人,都得好好的拉拢,以前是商人们求着商行,现在关系却渐渐的变了。
所以商行的姿态必须要做足,这是给遇害者,也是给其他商贩雇主的交代。
维考拉与肯内瑟之间相隔着茫茫数千里的大塞沙漠,商队一来一回便是大半年,如今日期越发的近了。在这最后的关头,老天终究开了眼,吉米不求戴罪立功,他现在只想顺利的完成此次任务,好给大伙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退路,他需要做好这件事,来换取在商行终老的资本。离了商队,他还能干嘛呢。
吉米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善于跟踪,隐匿的人,所以他没有冒然的跟上去,只是远远的吊着,所幸李昂四人是在逛街,一路走走停停,才没被吉米跟丢。
看着谈笑的四人,吉米心中恨欲狂。
李昂正和克拉克说笑,脑海里突然收到伊泽瑞额的示警。
“有人情绪外放,试图对你不利”,伊泽瑞尔密音入耳。
李昂心头一紧,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啊,然道是先前买买买的行为,被人当肥羊了,准备劫富济贫?
李昂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一切都很正常。
吉米看着有所察觉的李昂,心中禀然,如此高的警觉力,定然不是普通的生奴,这样的人在被抓为奴隶之前,应该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吉米收回目光,守住心神,当下再不敢随意的盯着四人。
李昂打量许久,终究一无所觉,他很想把那人找出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他明白若不在趁着现在弄明白情况,往下就难办了。
“怎么啦,不好好吃饭,四处乱看什么?”,克拉克不明所以。
“没什么,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沙匪?”,李昂转移着话题,在没搞清楚之前,他不想让在乎他的人担心,毕竟也有可能虚惊一场。
“最近维考拉外围沙漠多了许多沙匪,应该是沙漠里出了什么事?”,克拉克不满瞪着李昂,“你究竟有没有好好听?”。
“小妹,他平时在家也是这样的?你是怎么受得了他的?”,克拉克对着艾达无语道。
艾达捂嘴偷笑着,“平时没有哦,只有和你说话才这样哩”,艾达补着刀。
“李昂,你......”,克拉克被气的说不话。
“沙匪?怎么又突然闹沙匪了,维考拉不是有专门的维安执事嘛?沙匪现在敢接近维考拉了?”,李昂没有理他,一连反问道。
沙匪一多,必然会影响商业,维考拉地处沙漠腹地,绝大部分物资都是靠着川流不息商队载运进来的,若闹沙匪,定会影响城中居民的生活。
“不知道,以前沙匪只敢在沙漠中心,维考拉方圆三百里基本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最近不知怎滴,好似一股脑全度来了”。
“你爷爷他们怎么说?”。